“原來是葛将軍的女兒,果然虎父無犬子。”孫紹和知道那場戰争,少年時滿腔熱血也曾想投軍報國,然而半路被父母攔下,抓他回來讀書。
“孫大人過譽,同先生一樣,喚我潇潇便好。”
孫紹和寒暄後不再逗留,回房換官服,葛潇潇繼續揮動竹竿。
滅國多久,一處廂房的門拉開,梁其文雙手環抱于胸靠在門口,懶洋洋道:“葛大小姐大清早擾人清夢。”
“在書院時這個時辰也該起了,梁其文你越發懶惰了。”
梁其文左右望了一眼,說道:“是啊,先生都沒起呢?你能耐我何?”
“你自己懶惰便罷了,還敢編排先生?”
葛潇潇折下竹竿上的一根竹枝,朝梁其文擲去,竹枝瞬間釘入梁其文身後的木門,與梁其文的臉隻差一寸。
梁其文眉眼一壓,拔下竹枝丢到地上用力踩,對上葛潇潇得意的臉哼了一聲回房關門。君子不于女子計較。
孫紹和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走到梁其文門前,看到竹枝留下的痕迹,竟有半寸之深,此時腦中萬千思緒仿佛有了脈絡。
“潇潇,如此輕的竹枝也能打入木頭這麼深?”
葛潇潇認真答道:“這有何難?我大哥還能用樹葉做武器,将敵人一葉封喉,隻要速度快,力氣大些就可以。”
孫紹和眼前一亮,好似想通了什麼,急匆匆趕去縣衙,連劉叔在後面喊他帶些早點也沒有聽到。
劉叔隻好回來招呼其他人吃早點。
元襄之端了托盤跟在劉叔身後出來,他行至葛潇潇跟前,低聲道:“潇潇,隋姑娘若是醒了你讓她把這碗醒酒湯喝了,免得頭疼。”
醒酒湯才煮好,正冒着熱氣。
原來先生早早起身煮醒酒湯去了,葛潇潇立馬接過應道:“好,我這就去瞧瞧隋姐姐。”
“吱呀”一聲開門,葛潇潇悄聲走近床邊,隋妤君還未清醒,她放下托盤放輕腳步出去。
“先生,隋姐姐還未醒。”
“無事,醒酒湯還燙,涼一涼正好,你先用早點去吧。”
元襄之方才去叫另外兩個學生起床,現下他們四人都在正廳啃饅頭。
“先生,今日有什麼安排嗎?平日我們睡到何時你都不會管我們的。”馮久年睡眼惺忪,昨晚上梁其文非要他說他與葛潇潇在赤縣見到什麼、玩了什麼,很晚才睡下。
“孫兄一早去了衙門,想必是昨日醫館之事有了眉目,稍後帶你們去觀摩,你們用心觀察,我會以此為試題,具體試題内容如何等我想好了再告知你們。”
距離上一次出題已經過去十幾日了,是時候出第二道題,不然書院安排的遊學手劄寫不完。
有人躍躍欲試,有人垂頭喪氣。
“要叫上隋姐姐嗎?”葛潇潇喝了一口粥,擡起頭問道。
“不必,她非我的學生,這幾日奔波疲憊,讓她好好休息罷。”
“什麼熱鬧不叫上我?”隋妤君落座,似笑非笑注視元襄之,似乎在說居然敢不帶她。
“醒酒湯喝了嗎?”元襄之舀一碗粥遞給她。
“桌上那碗黑乎乎的東西嗎?沒喝,我不頭疼。”隋妤君接過,有一口沒一口喝着,沒有胃口。
“你與其文的藥在後廚涼着,吃完早點記得喝藥。”
“元先生體貼入微,當真是個好老師,多謝。”
梁其文點點頭應聲。
幾人繞到縣衙大門,同百姓一道圍觀。
不知孫紹和審到哪一步,堂下的林大夫和醫館衆人面色輕松,仿若旁觀者。
元襄之又見到了昨日在醫館買藥的那位大娘,問了幾句情況。
“你們來晚了,方才仵作說不僅有人給關老哥喂了藥性相克的蘿蔔,還從他腦子裡取出一根三寸長的針,血淋淋的,駭人極了,關老哥就是被這根針紮出血給紮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