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甯鶴瀾也看不見自己,就答應帶自己去。
估計是敷衍他爺爺的。
方回索性坐在了沙發上,他觀察了一會兒甯鶴瀾,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自己,看了會兒電視後就在沙發上開始打盹。
方回抱着手,一直在抖腳,他心裡這個煩,想罵人又不知道該罵誰,隻覺得憋得難受。
這人,他爺爺都能看見自己,他怎麼可能看不見。
方回百無聊賴的盯着牆上的時鐘,他現在心情煩躁,雖然那團光氣告訴他需要積攢陰德,可他現在确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擡起左手,手腕上小小的一個數字“0”怎麼看怎麼紮眼。
“……攢陰德……”
直到晚上九點,在沙發上打遊戲的甯鶴瀾回到卧室去換了身衣服。
頭發随意地在腦後紮了一半,七分袖體恤和休閑褲,胸前斜挎着一個小包,腳上的鞋白得發亮,看上去還挺潮。
就是怎麼看怎麼沒有道士的樣子。
不過,說不定他不是道士呢?
甯鶴瀾去陽台那把那隻雞給抱起來,夾在臂彎裡,然後對躺在躺椅上的甯國華說:“爺爺,我走了。”
甯國華在閉目養神,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後點點頭。
甯鶴瀾打開門,想起什麼又回頭喊了一聲:“方回!走了。”
方回本就站在大門口,聽到他喊自己,于是湊近看了看他,可甯鶴瀾的眼睛裡依舊沒有他的影子。
他到底能不能看得見自己啊?
方回滿腹疑惑的跟着甯鶴瀾出了門。
一個穿着時尚的帥哥,腦後紮個小揪揪,懷裡還抱着一隻醜雞,這怪異的組合,走在路上的回頭率還是挺高的。
剛沒走兩步方回就不想走了,平時他也不愛走路,以前都車接車送的。
雖說平時偶爾也去健身房跑個步健個身,可對他來說還是不喜歡走路。
“那大媽家離這裡有多遠?”方回跟在甯鶴瀾身邊碎碎念着,“遠的話我們打個車吧?”
甯鶴瀾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聽見他在說什麼,隻抱着公雞往前走。
方回在旁邊提高音量哎了幾聲,見對方沒反應,也隻得作罷,心不甘情不願的跟着他走着。
好在張阿姨家離這裡不遠,步行十多分鐘就到了。
這是一個建于八九十年代的小區,那時候還不叫小區,都叫大院子或者院壩什麼的。
院子中間有一處荷花池,是用簡單的石塊堆砌,池邊栽種着幾棵香樟樹,樹幹挺拔高大,枝繁葉茂,
旁邊有幾棟六層高的磚瓦樓房,樓房建得早,外牆都沒有刷漆或者貼瓷磚,都是混泥土。
深灰色的外牆實在有些沉悶,不過有各家各戶陽台上的鮮花綠植點綴,倒是也不單調。
從外面看起來,整個大院的布局就是一個倒過來的凹字形。
這裡每家每戶都有一個大陽台,陽台上基本都養着盆栽花朵,上方的晾衣杆上晾曬着洗幹淨的衣服。
在這種天氣,居民們喜歡搬個小凳子在荷花池旁邊納涼,或者在自家陽台上吹吹晚風,很是惬意。
方回現在成了鬼魂,也感覺不到什麼炎熱,此刻太陽早已下了山,清涼的月光灑了下來,他倒是覺得舒服得多。
隻是身上被揍的地方還沒恢複。
為什麼鬼會感覺到疼痛?他現在不是應該……對這些物理攻擊免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