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眨了眨眼睛,輕呵了一聲。
第二天,甯鶴瀾剛起床就聽到自家公雞在咯咯地叫。
他打着呵欠走過去,看到公雞正在陽台上沖着不停地晃動着雞冠子,一副要跟誰拼命的架勢。
“雞哥?”甯鶴瀾走過去靠在門邊,“你又看到什麼了?”
“咯哒!”公雞死死地盯着陽台上,甯鶴瀾順着它的視線看了眼,陽台上什麼也沒有,既沒有鷹也沒有鳥。
雞哥的雞食是小米和谷子,甯爺爺經常會喂它些新鮮的蔬菜和水果。
對于它來說,吃慣了,倒是沒什麼。
可對于周圍每天都得辛苦覓食的小鳥們來說,雞哥吃的可是大餐。
以前常有麻雀來和它分食,一隻兩隻的,不争不搶,倒也和諧相處。
一開始還隻有幾隻,沒想道隊伍逐漸發展壯大,後來一到喂食的時候窗台那就會飛來十來隻麻雀。
甚至後來附近的鴿子和斑鸠也會過來,分享這美食。
這兒鳥多了,連周圍都時不時能看到老鷹和隼這些。
雞哥一到飯點,那窗台上鳥兒們早站滿了。
明明是“主人家”,最後卻隻能吃剩菜剩飯。
雞哥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有一天弓起身子将麻雀全部打跑,反應慢的斑鸠羽毛都差點被它叨秃了。
從此一戰成名,麻雀們隻有等它不在的時候才會來吃,規模沒有以前那麼大,也不敢太放肆了。
因此甯鶴瀾還以為是哪裡來的鳥又和它搶食了,可環視一圈并沒有鳥的身影。
小區裡的樹上倒是有不少,叽叽喳喳的叫得挺歡。
“雞哥,麻雀都被你打跑了……好了好了别叫了,等會兒鄰居說我們家擾民。”甯鶴瀾站起身,公雞剛張嘴,他就握住了公雞的脖子。
本來雞哥雄赳赳氣昂昂的想打個鳴,被甯鶴瀾這麼一掐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
“咯……咔咔咳咳……”
甯鶴瀾提着雞哥就離開了陽台,還順手将陽台的落地窗給關上了。
方回蹲在窗台上是發出一陣爆笑。
他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身體比昨天好多了,身上的傷也不疼了,還真如同甯國華說的。
剛從書房出來就聽到公雞“咯!”地一聲,沒吓得方回心髒病發作。
他拍了拍胸口,看到公雞轉動它那智慧的眼珠與自己對視了一眼,然後走開了。
方回本來就有起床氣,這一大早就怎麼看那隻雞怎麼不爽,他抱着手跟着公雞走到陽台那,看公雞低頭啄着小米。
他有種自己被這醜雞針對了的感覺。
“哎,醜雞,我得罪你了嗎?”方回斜睨着這雞,雞并沒有搭理它,方回家繼續說着。“也就是我現在死了,要是還活着,早就抓你回去煲湯了,不對,你公的,就算閹了也隻能炒了……”
“咯!”這下刺激到公雞了,撲騰着就想來啄方回。
方回連忙閃躲,最後翻上了旁邊開着的窗台,這裡前面有一盆盆栽擋着,公雞飛不上來,隻能在下面對着他大叫。
方回見自己暫時安全了,又嘴賤開始挑釁公雞。
就這樣一人一雞一大早的就開始吵個不停。
現在甯鶴瀾将公雞拎走了,方回剛笑了幾下就樂不出來了。
他被關在了陽台上。
本想去拍窗子讓甯鶴瀾放自己進去,可現在自己拍什麼都沒聲響,于是作罷。
伸了個懶腰,他俯身在窗台那看着外面。
外面旭日東升,清晨的陽光穿過茂密的夏樹枝葉照了過來,片片光影投在大樓外牆上,光影交錯。
看到那初升的太陽,方回才想起自從放了暑假後他就沒見過這種光景了。
放假在家,天天和朋友們玩到早上四五點,回家倒頭就睡,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就連姐姐叫他一起去看奶奶他都隻是嘴上答應着,回來半個月了一次也沒去過。
也不知道家裡人怎麼樣了……
他低下頭,陽光在他身側投下一大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