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問問死掉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甯國華說。

“爺爺，這是人家警察的事情，他們自己會調查的。”甯鶴瀾說。

“小瀾，去找你表哥，去拿一根頭發來。”甯國華說。

“爺爺您有在聽我說話嗎？”甯鶴瀾無奈。

“對了，方回不能現在這個樣子，他很容易被這些孤魂野鬼盯上，得給你找個容器。”甯國華說着，視線轉向了方回。

“啥？”方回眨眨眼，這個老頭話題轉得太快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容器？”

“小瀾，去找個紙人來。”

“……”甯鶴瀾看爺爺是不打算聽自己說話了，無語的站起身，去甯國華的房間翻出兩張紙人。

那是用白紙剪出來的兩個小人，像Q版一般短胳膊短腿的，看上去還挺可愛。

“方回你站起來。” 甯國華拿起一張紙人夾在手指間。

方回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可還是老實地站起身。

隻見甯國華口中念念有詞，整個人周身發出淡淡的白光，接着他将指間的紙人一甩，紙人刷地飛到方回眼前。

緊接着甯國華手指一劃，紙人貼在了方回額頭上。

方回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吸力從紙人中傳來，幾乎是一瞬間，他就被吸到了紙人裡。

“現！”甯國華喝了一聲，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出現在了沙發上。

而且還全‖裸着。

一旁的甯鶴瀾眼睛都瞪大了，他不由自主地将手指搭在唇前，目瞪口呆地盯着這突然出現在自己家的大活人。

方回從一陣眩暈中清醒過來，他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然後起身沖到了衛生間裡。

鏡子裡出現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皮膚白皙，他摸了摸臉，摸了摸身體、

“能看到了？”方回激動地大喊起來，“我能看到了！我不是鬼了！”

不過這臉不是自己的啊，比自己原先的臉醜多了。

自戀的方回一邊高興地摸着自己的五官一邊嫌棄。

甯鶴瀾微張着嘴看着那光着屁股的人跑進衛生間，又收回視線看向甯國華。

甯國華長出一口氣，笑着看向甯鶴瀾：“怎麼樣啊？這下你相信了吧？”

甯鶴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方回，半天才從僵硬的嘴巴裡擠出一句：“我去……這人真的存在啊……”

“甯爺爺，這人也不是我的臉啊，我臉比這個帥多了。”方回對現在的模樣不是很滿意。

“方回，你可是個死人，你想頂着你原先的臉去街上轉悠嗎？你想沒想過認識你的人看到你會是什麼感覺？”甯國華提醒他道，“你想吓死他們嗎？”

“哦……也是。”方回聽甯國華說得有道理，于是也不再糾結這個事，開始對着鏡子欣賞起自己的身體來。

過了一會兒，方回走了出來，高興地握着甯國華的手：“謝謝您，甯爺爺！”

“呵呵呵……”甯國華笑着看着他，“怎麼樣，這個容器還滿意吧？”

方回點點頭：“除了沒我以前帥，個頭身材好好像都差不多。”

這時甯鶴瀾從卧室裡拿出一套衣服遞給方回：“喏，先穿着，不要在我家遛鳥。”

方回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躲進了書房裡去換衣服。

甯鶴瀾抱着手站在原地，剛才對他的沖擊有些大，此刻還處在一種混亂中，拿衣服給方回也是下意識的行為。

甯國華拍了拍甯鶴瀾的背：“沒事，現在理解不了，就慢慢理解，總會接受的。”

“爺爺，這個不是魔術嗎？”甯鶴瀾從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可能中找出一個來解釋，盡管這個可能也不怎麼貼切。

甯國華搖搖頭：“你自己說呢？”

甯鶴瀾有些頹喪的坐在沙發上，頭低垂着，雙手撐在額頭。

對于他這個唯物主義者來說，親眼看到一個所謂的“鬼”變成活生生的人，不僅開始懷疑起了人生。

方回美滋滋的換好衣服出來，甯鶴瀾和他身高差不多，身材也相似，因此衣服穿起來正合身。

他走到甯國華面前：“甯爺爺，我現在是不是複活了？”

“不是，你還是鬼。”甯國華毫不猶豫地告訴他真相。

方回的笑僵在臉上：“呃……”

“昨晚那個妖邪盯上你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你靈體太弱，很容易成為其他鬼魂的食物，”甯國華解釋道，“給你個容器将你的魂魄裝進去，你就沒有那麼容易被盯上了。”

方回撓撓頭：“所以我現在還是最低等的鬼……”

“你現在是幾等鬼都不重要，你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攢滿一千點陰德然後回到陰間去。”甯國華說。

方回垂着頭，半晌才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