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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無風不生;湖,波折越多越鮮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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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屆武林大會召開了。
這次大會是由六扇門牽頭開的,欲重新給武林各門派劃分出勢力範圍,統一管轄,減少紛争。
因此,無論是贊成還是反對,各大門派都紛紛應邀趕往九州府。
遠的緊趕,近的慢趕,于是乎,差不多同一個時間,各大門派都行至窮山惡水的九連山。
在茫茫煙塵之中,各派人馬都很緊張,扯出各自的旗打出自己的招牌,這才沒有産生誤會打起來。
雖然,在不久的将來,紛争是無法避免,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就在衆人放松戒備,客套着,隻見那多疑的崆峒派上官掌門指着少林隊伍裡格格不入的兩個人質詢道:“這兩位好像不是貴派弟子?”
遂,少林方丈為其介紹:“這位是點蒼派掌門一陽子,旁邊的是他的弟子馬君武。”
“點蒼派?”對于點蒼派二人友好的示意,上官掌門沒有回禮,而是呵呵諷笑,“這幾年武林之中就好少聽過這個門派的名字了喔。”
沒落到人丁稀少隻得兩個,還要混入少林的隊伍之中,真是陰功。
“怎麼,來參加武林大會,連根旗都不帶?”沒有見好就收,上官掌門繼續落井下石。
在馬君武讪讪地跟一陽子表示不如撕塊布當旗子,而一陽子尴尬地讓他别說了,兩個要争執起來的時候——
“噫,師父,你有沒有聽到鈴铛聲啊?”馬君武放下了自己的衣擺,拍了拍一陽子。
不隻是他,所有人都聽到了。
“又不是大漠,怎麼有這種鈴聲?”
衆人尋聲馴馬回首望去,隻見在缈缈煙塵之中,逐漸浮現出一頂轎子,以及擡起轎子的四個人。
那是很怪異的畫面,先不提圍着轎子瞻橋那一圈密密麻麻的銀鈴,擡轎的四個轎夫就很奇怪,他們的動作都一絲不苟,規整得顯現出僵硬的感覺,而且他們都面無表情,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眨都不眨。
仿似僵屍一樣的轎夫,随大風亂響的鈴铛,這一切都讓人聯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
“師……師父……外面的世界應……應該沒有咩污糟邋遢嘢吧?現…現在還是白天喔……”馬君武被這畫面吓得結巴了,從一旁書箱裡抽出了幾本《論語》抱緊了,叨叨着:“子不語……子不語呀,唔好怪力亂神!”
其他人面上也都有震驚之色,但始終行走江湖多,經驗豐富,沒有像馬君武一樣失态,很快就鎮靜下來,轉而警惕起來。
“前面的!”上官掌門底氣十足朝那轎中人喊道,“在下崆峒派掌門,身邊是少林寺方丈,未免大家産生誤會,請報上名來!”點蒼派就完全被他省略了。
然而,沒有任何回應從轎中傳出,而轎夫們也沒有停下的意思,仍是一副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會一如既往踏足的愣直樣。
“哼!藏頭露尾,不是好人!”上官見對方無禮,便也不忍着了,刷地抽出了劍來,随即,他身後的崆峒派也刷刷地舉兵,準備迎敵。
少林方丈有心想再探探,但見崆峒派已經要動手的樣子,便也隻得先跟他們一起列陣以對。
“啊……師父,你,保護我的。”馬君武武功麻麻,見着陣仗頓時扒拉住一陽子,更是畏縮。
正當氣氛肅殺之際,一陣輕靈的笑聲自轎中響起,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是個女仔喔!”多話的馬君武跟一陽子驚歎,被一陽子“噓”停。
但這并不是能夠放松的時候,因為笑聲未落地,一陣琴聲便已接上,這并不是以求和平友好的奏鳴,而是攻擊!
琴聲散播出陣陣幾化實體可見的音波朝衆人襲殺,所疾之利,煙塵也被割破。
頓時,為躲避這令人意外的攻擊,剛剛還嚴正以待的衆人頓時慌亂得人仰馬翻,都堪堪施展武功抵抗,這才避免了傷亡。
這,隻是幾聲琴音。
若是奏完全曲?衆人不敢相信這會是多麼恐怖。
“烏合之衆,也敢攔我的路。”于是,一時之間,沒有人再敢對轎中人嚣張發言發出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