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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墨很想來一句“我憑什麼告訴你”，但話到嘴邊，她堪堪忍住了。

稍微動點腦子，就能發現這句話并不妥當，幾乎等于肯定姜見淩的問話，承認自己坐擁不可戰勝的實力。

思來想去，伽墨清清嗓子，繼續講出她的口頭禅：“反派死于話多。”

“……你就不能換個詞嗎？”姜見淩慊棄道。

“為什麼要換？這是我的經典台詞。”

“又不是情景劇，要什麼經典台詞？”

“哦，反派死于話多。”伽墨油鹽不進。

姜見淩思忖片刻，想到妊桑的推論，便從麻将桌上跳了下來。

“好吧，那我們換個話題。”

姜見淩笑得如姥姥般慈祥，她友好地朝伽墨說道：“我以前也看過盜版書，書中描繪了一個詭異的世界，在那裡，隻要擁有前置大便，做什麼錯事都會被原諒。”

伽墨眉毛一豎：“你拐彎抹角罵我是大便？”

“不不不。”姜見淩連忙擺手，“我的意思是，我在書裡學到了一些洗白之法，如果你誠心向善，我可以幫你洗白。”

“你以為你是潔廁靈？”

“不不不。”姜見淩擺手更加猛烈，“廁所可是你自己說的啊。”

“……”

姜見淩再勸：“你知道的，曆史是任人閹割的小太監，考慮到你的光輝戰績，前路是很光明的。”

“什麼光輝戰績？”伽墨狐疑道。

“等會兒啊。”

姜見淩擺出個手勢，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轉向貅武，跟好妹妹一起導出資料。

此前，人界的前輩們曾經整理過伽墨的罪證，姜見淩剛好從媽媽那裡複制了一份。

“好了。”

姜見淩微微笑，她将資料投屏到空中，再換上極為正式的播音腔：“818年，噬靈蠱蘇醒，少部分人族因此親友不分，但傷亡0人，括弧，死的都是末人，括弧完。

“988年，噬靈草現世，危險等級五顆星，實際傷亡0人，這主要得益于人族出色的防控策略。

“綜上，噬靈蠱與噬靈草雖說有意害人，但畢竟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結果，有個歇後語叫什麼來着？竹籃打水一場空——”

“姜見淩！”伽墨咬牙切齒，打斷對面的演講，“你到底是在議和還是在挑釁？”

姜見淩不受幹擾，繼續播報：“親别急，我是在表揚你哦。

“你是一個修補匠，修補本領強。

“在巫鬼族現世的過程中，你發揮了極大的力量。

“雖然并不是自願的。”

伽墨青筋一跳。

“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謝謝你的慷慨，謝謝你的菜。”姜見淩發表總結性意見，“你看，這是多麼好的洗白範本，考慮一下？”

“不需要。”伽墨涼涼道。

姜見淩再度跳上麻将桌，捉住伽墨的手：“馍，你要對自己誠實，問問你的心。”

伽墨翻了個白眼：“問過了，不需要。”

“哦？你的心怎麼說？”姜見淩不輕易言棄。

伽墨抽回自己的手，語氣波瀾不驚：“我們之間，還剩最後一戰，其餘事項，都得等結束後再來清算。”

姜見淩鼻子一皺：“你怎麼老想着打架呢？你看，我都不喜歡打架了。”

“行啊，那不打，我直接劃拉到全劇終，主角團都變成我的仆人，完美結局。”

“哈哈哈哈哈！”姜見淩樂得一拍大腿，“馍，你真會說笑。”

“沒跟你說笑。”伽墨站起身，俯視白岚地分隊，“明日，我們堂堂正正地比一場。”

“行啊。”姜見淩竭力控制自己，避免出現哄小孩的語氣，畢竟她現在已經是九階大姥了。

她真的沒有任何想要炫耀的意思，隻是想借畫外音跟大家說明一下，她是開外挂得來的本事，真的不是為了跟大家炫耀，她覺得這也沒什麼好炫耀的，畢竟九階大姥還有桑岚。

桑岚長她三百歲，她并沒有任何炫耀的意思，隻是想告知一下她比桑岚小三百歲，自古英雌出少年，她也不是想炫耀自己少年有為，九階真的沒什麼好炫耀的。

“你想什麼呢？”伽墨看着姜見淩那陶醉的神情，面露慊棄，“洗洗睡吧。”

現在還不到晚飯時間，姜見淩看了眼天色，訝異道：“你睡這麼早？”

“對啊，我想零點發難。”伽墨随口說道。

“你剛剛才說自己是晨型人。”貅武提醒道。

“對，你不想。”姜見淩胸有成竹，“話劇和音樂劇還有晚間場，再早也得半夜兩點，是吧？”

伽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然後挪動到旁邊的空地，就地一躺，眼睛一閉，在風雪的飄搖中睡得坦然。

“不是姐們，你真睡啊？”姜見淩湊過來，戳了戳老敵人，老敵人理所應當地沒給她任何反饋。

她和隊友們面面相觑。

貅武撓撓腦袋：“要不先吃晚飯吧，養精蓄銳？”

“同意。”三道聲音響起。

白岚地吃上晚飯的時候，伽墨已在酣眠。

白岚地吃上宵夜的時候，伽墨睡得香甜。

到了5月29日零點，姜見淩神情緊繃，等待着即将出現的變故。

嘀嘀——

終端提示音适時響起，在場的四位夜貓子同時地看向手腕。

“哇劁~”貅武的語調起伏婉轉，“摩托車真的化鬼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