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極早前就發現,有人在他城内,來無影去無蹤。巡守來報廢棄礦山的守衛被人用迷魂煙放倒,尋思留璃身中蠱蟲跑出去這麼久,難道是此人幫他?不然還會有誰,膽敢藏匿城主府跑出去的人?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内,玄極斷然不會允許有人忤逆他。
“我這個皇叔,獨斷專橫。極樂城實是他擁兵自固,以為韬晦之地。”馬車上,玄翌對白玥說道。
“這是你們西方城的事,我隻擔心蒼陵。”白玥道。
玄翌笑了笑,道:“他要是進了極樂城,你擔心也沒有用。那城中就是一個殺戮戰場,裡面所有的人都想求得皇叔的庇護。皇叔對年輕男子有特别偏好,你那老婆應該也挺對我皇叔的眼,說不定已經得到了皇叔的寵幸……”但見白玥面無表情,冷冷的看着自己,玄翌隐隐覺得:“是不是說得有點過了?”又瞧着白玥這身暗衛裝扮,意猶未盡的道:“你穿黑色也挺好看。”
到了極樂城外,玄翌遞給白玥一個面具,“跟在我後面,不要讓我為難。”
二人下了馬車,走向城門,隻見城門緊閉,城牆上兵卒調動頻繁,一個十來丈高的黑鐵牢籠被高高吊起,懸挂在城牆上,那鐵籠封得嚴嚴實實,但聽裡面,時而發出比野獸更為恐怖的凄厲叫聲。
“皇叔修蟲蠱之術多年,這是又煉了什麼蠱?”玄翌走上前,望着那鐵籠道。
哐啷啷啷,城門打開,城衛長帶了幾人出來,“不知殿下要來,小人已命人前去禀報城主。”
“慢慢禀報,我不着急。”玄翌道。
白玥側過頭來看他。
玄翌敷衍一笑,接着問道:“極樂城裡,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關閉城門?”
“有忤逆之人逃跑,正在緝拿。”城衛長道。
極樂城雖不像白暮城那般高牆聳立,易守難攻,但且隻有一個城門入口,異境空間内,除了通過此城門,别無其它方法進出。
“是什麼人有這麼大本事,竟讓皇叔動用全城兵卒?”玄翌又問。
“玄翌!”玄極從城中走出。
“玄翌給皇叔請安。”玄翌恭敬禮道。
“你也看到了,我城中今日不便待客,你要沒什麼事,就先回去。”玄極道。
白玥走上前,玄翌趕緊攔下他,小聲道:“别給我搞事。”
玄極看了一眼這暗衛,說道:“玄翌,你知道來我這裡的規矩。”
“知道,不能帶侍衛。我剛剛巡視了礦山,順道過來。”
“那就是沒什麼事。”玄極道。
“皇侄專程來給皇叔請安,怎麼能叫沒什麼事?”玄翌誠懇道。“既然皇叔城中出了忤逆之人,皇侄當為皇叔分憂,相助皇叔抓住此人。”
玄翌是玄極三皇兄玄承之子,玄極與玄承同為玄帝嫡出,七年前玄承因病去世,皇城之主本該由玄極繼承,卻被皇室宗親說他修煉蟲蠱之術,其心不正,一緻決議讓玄承之子,時年十二歲的玄翌承位。
玄極心想,玄翌平日與他甚少往來,突然跑來極樂城,又是請安,又說要為他分憂,算是唱的哪一出?
見玄極心疑,玄翌豁出去說了一大堆親叔侄,日漸疏離,孝道無處盡,子欲養而親不待的話,感時觸事,聲淚俱下。
“行了,行了,你既有孝心,就讓你來幫我。”玄極對玄翌繼承皇城之主一事,倒不存芥蒂,這西方王朝早就名存實亡。對他來講,隻要不影響到他的個人利益,皇城之主誰做都一樣。
玄翌跨步進城,身後白玥卻被攔了下來。玄翌當即面挂一副為難之色,說道:“皇叔,我隻有半桶水的功夫,不帶侍衛,沒有安全感。”
“讓他一起進來吧。”玄極道。
玄翌畢竟是玄極親皇兄的兒子,他說要給自己盡孝,玄極倒也覺得受得起。想他就是趕上湊熱鬧,由得他罷了。
隻是進到城中,剛走過兩個街口,見城北角冒起濃煙,白玥疾躍上房頂奔向那方。玄翌一陣尴尬,隻得沖玄極笑了笑,說道:“皇叔,你安心回府休息,這裡的事交給我們。”轉頭去追白玥。
玄極想了一陣,召來一名侍衛跟着他二人。
這邊曾叔叫來幾個賞金獵殺者,計劃幾人一起離開極樂城,不想當中竟混入一個魔人,偷偷在倉庫樓上點了一把火。
聽得不斷有腳步聲自附近傳來,留璃在窗前觀望,說道:“全是魔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蕭七道:“殺出去。”
曾叔遞給蒼陵一把長劍,蒼陵手中有劍,頓覺安穩。
蕭七對蒼陵道:“我會保護你,你放心。”
蒼陵愣道:“我自己應該可以應對,你照顧好你弟弟。”
魔人破門湧入,縱是在皇城獵殺魔人數年的賞金獵者,面對數量如此之多的魔人,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聽得幾聲慘呼,見幾名賞金獵者被魔人觸手刺進胸膛,立時斃命。
蒼陵想到明玉曾說過,血咒刻印對這些黑色觸手有壓制再生的能力,當下運起左手刻印,抓住一條向他攻來的觸手,那觸手瞬間化為灰燼。
蕭七道:“你竟有這一手?我是不是可以收回剛才的話,請陵兒保護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