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樣,算不算肌膚相親?”
“算,所以……你更不能後悔了。”
蒼陵歎氣道:“這要是讓明玉師兄知道,他肯定會生氣。”
白玥笑道:“明玉擔心的,應該不是這件事。”
蒼陵心下大奇,道:“仙門禁縱情縱欲,但隻要沒到情難自控,忍舍不能,就不算壞了規矩。明玉師兄還擔心我們什麼?”此時的蒼陵,對兩個男人之後的事,還無從想象。
白玥愣了一愣,說道:“他擔心……我耽擱你念書。”
聽得蒼陵悠悠的道:“念書我自當放在第一位。”
說話間,兩人似乎都忘卻了寒冷。
白玥問道:“要是我更早一些與你表明心意,你會如何回應?”
蒼陵想了一想,道:“我應該會說:白玥,你理智一點,我是男人你也喜歡?”
白玥笑道:“就這樣?”
蒼陵道:“不然怎樣?”頓了頓,又道:“就算當時我拒絕了你,用不了多久,應該也會察覺,我是喜歡你的。”
白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我是不是在做夢……”
蒼陵靠在他肩頭,心想自己又何嘗不曾懷疑,是做了一場夢。感受到白玥身體越來越暖,蒼陵叫道:“白玥,你怎麼在發熱?那蟲子還沒掉下來。”
但見丈餘處,那蠱蟲蜷縮成一團,漂浮在水面上。
“啊啾!”蒼陵打出一個噴嚏。
白玥拿來被褥将蒼陵捂了個嚴實,說道:“是我不好,讓你在寒池裡呆了這麼久。”
蒼陵一臉毫不在意,道:“是我自己要下去的,你這麼自責做什麼?今後你我之間,無需歉意與愧疚。”
此話一出,白玥忽然神色郁郁,望着蒼陵良久。聽得他說道:“我有一事,一直還沒告訴你。并非我刻意隐瞞,實是此事複雜,牽連甚廣。我在仙門這幾年,也是因為此事,又猶豫要如何與你說清。”
蒼陵呆呆愣愣與他相視,緩緩問道:“此事與我有關?”
白玥長長一歎,點了點頭。
蒼陵見他神情凝重,隻怕困擾已久,但想此事就是與自己無關,也應替他分擔解憂。伸手撫慰着白玥的頭,說道:“你這麼在意我的想法,倒是讓我很開心。”
白玥拉過他的手道:“我不想讓你再為了我,受到任何傷害。”
“白玥,你把我搞糊塗了,到底所為何事?”
便在這時,玄翌走了進來,他身上所中須彌花的毒已盡除去,看到白玥沒事,當下叫二人去喝酒。蒼陵愁不知該如何推辭,白玥替他回道:“書苑弟子不能喝酒。”
玄翌道:“我叫來我府上的廚子,他廚藝精湛,祖上十八代都在宮裡的禦膳房掌廚。就是不喝酒,也别錯過他的手藝。”
白玥話還沒跟蒼陵說完,被玄翌這麼一打斷,不禁心生郁悶。
玄翌走上前來,在白玥耳旁低聲道:“皇姐來了,在外面等你。”又轉過頭,笑着對蒼陵道:“給我個面子。”
這便讓蒼陵為難了,說道:“你們先去,我整理一下稍後就來。”
二人走後,蒼陵尋思:“白玥說得這麼沉重,到底是何事與我有關?”起身拿起衣物穿好,瞥眼瞧到那老者不知什麼時候蹲在寒池邊,蒼陵吓了一跳。隻見他用一根尺許長的棍子挑起那蠱蟲,自言自語道:“玄極如何能把蠱蟲養得這麼大?”
蒼陵道:“極樂城的蠱蟲,恐怕是受了血魂的影響。”
老者将蠱蟲挑進一個木盤裡面,拿出一把匕首,小心翼翼刨開它的肚腹。見到那蟲子的腑髒流落出來,蒼陵頓然胸中一悶,強制忍耐道:“這蠱蟲甚是危險,還是别碰的好……”
聽得那老者道:“它在這萬年寒冰的寒池裡泡了這麼久,早就一命嗚呼。倒是你自己,為二皇子護住心脈,元氣大損還不告訴他。”
蒼陵蓦然一驚,說道:“這都被您給瞧出來了?”
老者接着說道:“适才,二皇子半昏半醒,實是在對抗蠱蟲侵蝕他的意念。這條蠱蟲已修煉出内丹,想必覺察到我們的意圖,立時做出反抗。二皇子一邊抵禦寒氣,一邊應對這蠱蟲,其難可想而知。隻是用你自己的體溫傳遞給他,得益甚微,所以,你逆行真氣吸取他身上的寒氣,他才能那麼快醒來。你知不知道,這樣你自己會很危險?”
蒼陵向老者拱手一揖,道:“長孫大人冰心見月,片言立斷。但晚輩鬥膽,請大人保守此事,定當感激不盡。”
老者不由得一驚,問道:“玄翌告訴你,我是長孫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