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雲海不勝愁,一朵一朵晃悠悠……”卓欠靠在雲欄邊,感慨念道。
“你還要在雲城呆多久?”傾雲負手走來,面無表情的向他問道。
卓欠道:“難道不是有我在這裡陪着你,你不會那麼無聊。”
傾雲冷哼一聲,“你既不願意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我留你在雲城何用?”
“我隻是現在不告訴你,沒說一直不告訴你……”
一道淩厲的掌風,從卓欠臉旁寸許一掠而過,隻一霎眼間,已将百丈外一團雲朵擊得飄然四散。
卓欠摸了摸下颌,一臉匪夷所思,說道:“你對自己下手都這麼狠?”
傾雲冷冷的道:“你有這等閑工夫,大可用在别處。”
兩名雲城侍衛路過,瞧見傾雲剛剛打散的雲朵,立馬戰戰兢兢望向别處,裝作沒有看到。
走左邊那侍衛小聲道:“這個邪道膽子真大,每天惹怒城主,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右邊那侍衛掃視過附近的白雲朵朵,說道:“他将天雲聚在一起,隔空以内力塑成城主的形貌,甚至惟妙惟肖,此乃上乘功法,世上恐沒有第二個人能辦到。”
感到傾雲的視線偏移過來,兩名侍衛佯裝無事繞道走開了。
這時,另有一名侍衛來報:“禀城主,陸風主到了。”
傾雲拂過袖袍,轉身離去。那名侍衛看了一眼卓欠,以及周圍那十來處赫然醒目,歎為觀止的雲朵塑像,道:“我們城主與陸風主的關系世人皆知,你做這些都是白費力氣。”
卻見卓欠憊懶的淡淡一笑,說道:“今日,天氣不錯……”
陸風的船已停靠雲港多時。雲台上,幾名男侍女侍站立不安,陸風在一旁焦急的來回踱步。那名赤衣男子從船上走下來,向陸風搖了搖頭。
陸風登時心都沉了下去,說道:“怎麼辦?現在要怎麼辦?”
“可能是他們看錯了,我仔細檢查過船艙,确實沒有。”赤衣男子道。
傾雲站在最高那處雲台上,望向陸風的船,“他怎麼還沒上來?叫人去傳過話了嗎?”
一旁侍衛禀道:“陸風主的船一停靠在雲港,就叫人去傳的話,陸風主說他的船出了些問題,檢查好就過來。”
傾雲尋思:“他不是一向把這些事情,都交給下面的人?”說道:“我們下去看看。”
經過一處亭廊,隻見七八名雲城侍者圍在廊口,時而悄聲議論,時而笑成一團。隐隐聽得一人道:“膽子真大,傾雲主的白澤他都敢騎。”
聽到說白澤在那裡,傾雲轉過身,走上前去。
一名侍者忽道:“城主!”另幾名侍者急忙反應過來,恭敬喊道:“城主。”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禀城主,不知道哪裡跑來一個小孩,在此與白澤玩耍,我們擔心白澤受到傷害,便在此看着那小孩。”
此話讓傾雲不禁一笑。
跟在傾雲身後的侍衛道:“你們把那小孩拉開不就是了?”
“白澤威嚴,我們……不敢靠近。”
侍衛道:“一個小孩都不怕,你們怕什麼?”
“行了,讓我看看是哪裡來的小孩,竟然不害怕白澤。”傾雲道。
幾名侍者退讓開來,隻見那小孩正趴在白澤背上,發出咯咯的歡笑,白澤自顧舔理毛發,全然不理會。
傾雲上前對那小孩道:“你不怕它嗎?”
那小孩撫摸着白澤的被毛,稚氣的道:“白澤,白澤,我不怕。”
白澤忽然站起來,蹭向傾雲。那小孩在上面搖搖晃晃,傾雲趕緊将他抱住。“白澤雖不會傷你,但你要是從它背上掉下來,會摔得很疼。”
聽得那小孩道:“我經常跟白澤玩耍,不會摔下來。”
傾雲奇道:“你經常跟白澤玩?你家也有白澤?”
那小孩指着白澤道:“它就是我家的。”
“大膽,傾雲主的白澤,你竟敢說是你家的。”侍衛喝道。
那小孩哇的就哭了。傾雲道:“小孩子說的話,你跟他計較做什麼?”示意那侍衛退下。
傾雲抱起小孩,說道:“你乖乖的不哭了,我帶你去看大船。”
“嗯嗯。”
一名侍者道:“城主,我來抱吧。”
傾雲道:“我抱着就好。”
見這小孩雙目明銳,神情中透着英宇,傾雲總覺得有些面熟,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孩回道:“我叫陸靈風,今年四歲。”
“陸靈風……”傾雲心中默念。
忽聽小孩一聲響亮的大喊:“爹!”
傾雲擡起頭來,見到眼前此人,皺眉說道:“他是你爹?”
雖然這時雙方相隔十餘丈遠,但這一聲“爹”,清清楚楚傳到了陸風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