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們嫌棄我。”男子故意裝作有些委屈,順勢坐在桌邊的條凳上,自顧自的倒盞茶,開始喝起來。
“你到底是誰,白辰這是怎麼回事?”茗心有點急了,便将劍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一瞬間,那人竟換個凳子。茗心的劍也因失去支撐,往下沉去。“我最怕别人抹我脖子了。你别這樣,有話好商量。”
蘇芷秋看到那人可以瞬間改變方位,心中一驚。茗心也知道,此人絕非等閑之輩。便将劍握的更緊些,準備時刻出擊。
“我是鳳鳴山的山神,人稱天才小旋風。”那人見蘇芷秋和茗心都一臉緊張,就故意說的很誇張的樣子。
“我怎麼沒聽說過,鳳鳴山還有山神。再說,這裡已經是紫霞山地界,你越界了吧。”蘇芷秋并不買賬,怼了回去。
“這就是你見識不夠了,人可以滿地走,山神就不能出去串個門兒?”男人還是滿嘴胡言亂語。
一旁的白辰,似乎已經恢複的差不多。直接拔出劍,說道:“别跟他廢話,先将他拿下再說。”說着就要動手。那人右手食指一揮,白辰竟被他生生的又按回座位。
眼前的一幕,将蘇芷秋和茗心震住,白辰可是七星弟子,他的功力是茗心和蘇芷秋加起來,也敵不過的。這人竟可以輕而易舉的就将白辰定住。着實讓他們心裡有些沒譜,不免生出一股怯意。
“我是好心來幫你們的,這般對我,可不是月華宮的待客之道啊。”男子喝完手中的茶,将茶盞往桌上一扔。茶盞滴溜溜的轉幾個圈後,牢牢的立在原先被拿起的位置。
“好了,不與你們玩笑了。我今天來,是要拿回這盒中的東西。”男子的面色沉了下來,不給人任何讨價還價的餘地。
“我們死也不會給你的!”白辰的身子雖被定住,但嘴巴還可以講話,咬牙切齒的擠出這麼一句。
“你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嗎?就這麼誓死守衛了。”男子不屑的看了眼白辰。手指敲敲桌面,似在打着拍子。
“這裡面是如意鏡,是魔族暗枭的東西,與月華宮沒有半毛錢關系。再說,你剛才不也打了這鏡子的主意嗎?許映凡那小子,在盒子上做了手腳。若不是我出手救你,你早就被勾魂散耗盡,氣竭而亡了。”
“勾魂散,是什麼?”蘇芷秋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一種被施了法術的無色毒粉。沾染者,會斷斷續續陷入幻境。時而清醒,時而正常,一點點的将心神氣血耗盡。直到完全分不清楚幻境和現實,氣竭而亡。你若不去開這盒子,倒也沒事,但你若動了打開的念頭,觸摸那鎖扣,你便難逃一死。”
男子的話讓白辰安靜下來,他的臉色很難看。一是他确實動了打開盒子的念頭,二是這盒子的機關如此安排,那這裡面的如意鏡更是一件棘手的物什,說不定真的會給月華宮帶來災難。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難不成你是許映凡的同夥,想黑吃黑!”蘇芷秋口無遮攔,那黑衣瞬間臉色難看,伸手拍一下蘇芷秋的頭:“齊慕言怎麼看上你這麼個豬腦袋,氣死老夫了!”
“有話好好說,你幹嘛動手啊。”蘇芷秋捂着腦袋,往茗心身後躲了躲。
“直說吧,我不是人。我是魔君霧昭的靈獸。這次出來呢,是感應到了天緣縛的異動。本來老夫在地底下睡的正香,一個天雷就把我劈醒了。”說罷,男子的身子一激靈,像是那天雷的餘威還在。
“天緣縛,你怎麼可以感應到它,你身上也有嗎?”蘇芷秋的好奇心立馬就被勾了上來。
“我沒有,那是霧昭的東西。隻是作為他曾經的愛寵,我對主人的舊物有些感應罷了。”
男子怔了一下,“都被你帶跑偏了。我想說的是,這如意鏡,讓我帶走。我不白着你們,拿這個跟你們換。”說着男子掏出一個比巴掌大點的銅笛。
“這是什麼東西?”蘇芷秋有些看不懂。
“他們沒見過,你應該知道。”男子一本正經的看向白辰。
“這是追影笛,其聲如厲鬼纏身,可殺人于無形。”白辰的眼中也滿是驚訝。
“這是我從許映凡那兒搞來的,那小子賊狡猾,費老勁了。”男子說着将扁盒打開,拿出裡面的如意鏡,将銅笛裝進去。
“你師父不會怪罪你的,你就咬死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就好了。”男子說罷,拍了拍白辰的肩膀。起身,就要離去,卻又忽然停住,對着蘇芷秋說道:“我叫旋豐。我們還會再見的,魔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