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保叔的動作,病房裡很快彌漫着食物的香氣。
顧芸煙微微轉頭,看到李玉淑難得地憔悴起來,這可不是她的風格,
前世她斷腿之後,李玉淑也很長一段時間是這樣的狀态。
隻是從樓梯上滾了下來,身體沒有留下像前世那樣不可逆的傷害,李玉淑反應怎麼這樣強烈?
“保叔”
顧芸煙開口喊他。
保叔停下動作,病房裡的人都看着她。
“我還不餓,你先放着,我等會再吃。”
保叔應下,然後收拾好保溫着,着手又去收拾司機帶來的衣服和其他生活用品。
李玉淑看她包紮的頭部,齊腰頭發為了方便縫合和養傷剪成了短發。紗布一圈一圈繞了整個額頭。
女兒的臉上沒有了那一片恐怖的血,此刻她抿着嘴,看向病房的窗戶,沒有和她說一句話。
母女二人靜默無言,病房裡的幾人習以為常。沒有争吵他們都要謝天謝地了。
李玉淑心裡的滋味并不好受,昨天事情發生之後她一晚上沒有睡,睜眼到天亮。
回想起顧芸煙在二樓和她說那個浪蕩子手腳不幹淨的場景,她當時是怎麼傷害她的?
更何況,當時她就是為了讓他們見面,特意為秦銘盛指路了二樓。
沉重的罪孽壓得她喘不過氣,根本無法入睡。
當時和保叔他們走到樓梯時看到那些血,她腦袋一片空白,一瞬間覺得失去了一個女兒。
李玉淑唇色發白,越是回憶起那一切,她越是感覺到頭腦眩暈。
顧芸煙餘光注意到李玉淑狀态不對,看她毫無血色的樣子開口問了她一句。
李玉淑捂着胸口,病床旁邊放着保叔剛給她倒的水,她有些手抖地拿起來一飲而盡。
衣領上灑了一些水,李玉淑狼狽地擦拭。
水喝下去她才感覺好些,至少能呼吸稍順暢些。
顧芸煙有些意外的看着她,李玉淑才緩緩開口。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對......”
“我以為你在騙我,所以我......”李玉淑說不出口,她強行停下,而顧芸煙則一直看着她。
“昨晚我已經和秦家打過電話了,你放心就好。”
顧芸煙聽完也沒有說話,隻是又看向窗外。
李玉淑坐在那裡感覺難堪,她拿起手提包說了句要去忙就離開了。
沒一會病房裡又隻有顧芸煙和保叔兩人。
“保叔,我有點餓了。”
保叔就把病床上的餐闆支起來,密封好的食物一盒一盒被打開放在上面。
“小姐想吃什麼水果,我去洗。”
顧芸煙搖搖頭,隻說換一把叉子,她右手不太方便。
保叔隻好收起投喂的想法,從餐盒裡拿出湯勺和叉子遞給顧芸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