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擔心小姐,當時小姐臉上都是血,怎麼叫都沒有反應,實在讓人害怕。”
“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活生生的一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怎麼接受得了?”
保叔越說越控制不住情緒,拿着手帕捂着臉嗚咽哭起來。
顧芸煙睜開眼睛還沒搞清楚現況,保叔就坐在她身邊悲情款款的說了一大堆話。
甚至還把自己說哭了......
顧芸煙忍着頭痛伸向保叔,想握住他的手安慰他。結果保叔哭得太投入,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
顧芸煙擡起又放下,悶悶地放下搭在被子上。
“好啦好啦,我這不是還好好的?”
顧芸煙又接着安慰道。
前世她死得那樣慘烈,不知道保叔是怎樣的心情。他那時已經待在養老院,應該沒有人會去打擾他。
想到這顧芸煙又看向面前早早白了頭發的保叔,心裡感覺一絲悲怆。
保叔哭了一會兒就緩過來,他細細地擦去淚水,整理了袖子上的折痕。
“還好現在小姐醒了,夫人和先生知道一定很開心。”
顧芸煙注視着保叔的眼睛在聽到‘夫人和先生’時緩緩的轉頭看向的窗外。
保叔察覺到顧芸煙對家裡的兩位還有些反感的情緒,當下就想解釋。
“夫人吓壞了,一張臉煞白。小姐擡上救護車後,夫人渾身都沒了力氣,還是傭人們把她扶着坐下。”
“我和先生一直跟到醫院,傭人們都和我說夫人擔心得一晚上沒睡。”
保叔說到這就停頓了,他看着小姐神情微變,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心裡悄悄歎了口氣。
提到李玉淑和顧峥嵘,顧芸煙就有些煩躁。
她開口問了自己的傷勢,最關心什麼時候能出院。
“小姐後腦勺磕了一個口,所以才會流那麼多血。右手手肘中度骨折,好幾個月小姐都不能寫字了。”
顧芸煙微微擡起頭想看看動彈不得的右手,結果腦袋一陣眩暈又躺回到枕頭上。
“小姐千萬别動!醫生診斷可能還有腦震蕩的症狀,小姐當心。”
保叔急得站起來撐在病床邊對她快聲叮囑,又伸手按了幾下護士鈴,催促着護士醫生。
顧芸煙頭痛欲裂,而剛好醫生和護士推門而入。
他們圍在床邊問了很多問題,然後讓顧芸煙做出反應,以此判斷她的傷勢。
保叔站在一旁打着電話,顧芸煙看到才想起來自己沒有找他要手機。醫生戴着口罩又問她一句什麼,顧芸煙沒有聽清楚,動作遲緩地搖了搖頭。
他們在顧芸煙的病房裡待了好一會,又留下一些醫囑才離開。
保叔念叨着醫生說的話,拿着他随手攜帶的記事本開始細細地記下。
“這些飲食上的忌口我要快點通知廚房才行,小姐昏睡了大半天一定餓了。”
他寫完就拿出懷表看時間,想着李玉淑應該快到了。
顧芸煙在枕頭上找了一個舒服的角度躺着,她剛想開口問保叔要手機,門口又傳來響聲,保叔聽到了也看過去
李玉淑拎着一個四四方方的食物保溫袋走進來了。
她身後跟着司機,司機手上也拎着大大小小的東西。
保叔趕忙把記事本放到西服的内襯裡,走向他們接過李玉淑手上的東西,然後拎到一旁的桌子上一一拿了出來。
李玉淑坐在保叔剛剛坐的位置上,她似乎有些手足無措,想看顧芸煙又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