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黑霧似乎彌漫了這間宿舍,令在場之人無一不擰緊眉頭。
程嶼歎了口氣,他好像把無辜人士卷進來了。
“哈……這是突然沒電了吧,。你别怕……我們要相信科學。”
蘭老師淡淡地撇了他一眼,沒說話。
“叮鈴鈴~叮鈴鈴~”
程嶼手邊的紅色座機響了起來,剛剛好震到他的手背,他條件反射的一縮手,便不小心打到話筒。
鈴聲被挂斷了。
程嶼呆愣的看着挂掉了的話筒,然後雙眼泛着迷茫的水霧轉頭看向藍老師。
“蘭老師,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該怎麼做啊。”
蘭老師看着他無措的神情,他放下手上的稻草人,幾步走到他的身邊,他拍拍程嶼的手,淡淡地笑了笑。
“怕什麼,有我在呢。”
話音剛落,桌子又開始極速震動。
“叮鈴鈴,叮鈴鈴~”
這次的的鈴聲響地更加急促,尖銳刺耳,像是有人在電話裡用尖銳的長指甲不停地抓撓。
程嶼看向蘭老師,眼神帶着詢問。
“我們要不要接?”
“接。”蘭老師掐指一算,點點頭。
程嶼靠的近,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電話,放到耳邊。
電話那頭,仿佛有人在這不停地吹冷氣,程嶼感覺耳朵被凍僵了。
“今晚之前,血玉瓶。明天,血玉盤。後天,血玉碗……不然,稻草人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沙啞的男聲帶着陰狠殺意,像是要穿透他的腦膜。
說罷,電話就挂斷了。
程嶼有些慌亂,他嘗試回撥回去。
“滴滴滴~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内請稍後再撥……”
程嶼将電話挂斷,眼睛緊慌失措地看着蘭老師,他的手不自覺地抓緊蘭老師的手臂。
“怎麼辦……”
蘭老師安撫地拍了拍程嶼緊抓的手。
“慢慢說,不要着急。”
程嶼這才意識到他剛剛有多冒昧,他竟然把人家的手臂抓出五個指甲印子了。他有些遲鈍地松開手,不安地颔首。
“剛剛那個人威脅我說,要什麼血玉瓶,血玉碗,血玉盤,不然就要我變成那個稻草人一樣。”說着,程嶼指了一下床上的稻草人。
“奧,對了,她還說要在今晚之前拿到血玉瓶。”
“可是……我都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樣子的啊。”
程嶼暗恨,他讨厭說話說一半的人!
程嶼有些挫敗地低頭,餘光看見那破破爛爛的稻草人,想到自己的下場将要和它一樣,他心裡情不自禁地産生了同病相憐的感覺。
“不如,我們給稻草兄搞個墳墓安葬了吧……這樣,你埋我的時候就有經驗了……”
程嶼遲疑了一下,他試探的開口道:“你應該不會讓我慘死街頭的吧?”
蘭老師突然感覺自己有些維持不住那體面的笑了,他有些想給眼前這個自說自話的家夥一個大嘴巴子,讓他清醒一下。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當然不會。”
程嶼如釋重負地拍拍自己的胸口,感激地抓住蘭老師的兩雙手直晃。
“我就知道,蘭老師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讓好兄弟裹着草席幕天席地呢!”
蘭老師抽開自己被箍住的雙手。
“當然,我會讓你活着的。”
程嶼不假思索地回應:“奧奧,當然,我們先去去挑一個好位置……”
“……咦,等等你是認真的?”
蘭老師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當然,我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程嶼驚喜地眨眨眼,他激動地抱住眼前人。
“呃呃,你這人……,快松開爪子啊!”
蘭老師睜大雙眼在程嶼的魔爪下死命掙紮,但是沒什麼用。
程嶼強抱了大概十秒鐘,才注意到蘭老師在他懷裡。
他猛地一撒手,蘭老師便在慣性下後撤了幾步,有些要摔倒的趨勢,程嶼趕緊走過去扶了一下蘭老師。
等到蘭老師站定,程嶼才放開手,他愧疚地低下頭,雙手合十,朝蘭老師誠意十足地鞠躬。
“抱歉,我剛剛太激動了,你沒事吧?”
蘭老師眼角有些紅,手放在胸前順順氣,剛剛程嶼抱太緊,他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程嶼悄悄看了一眼蘭老師,蘭老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走吧,先離開這裡。”
蘭老師率先邁着大步離開了,程嶼小跑着跟上他。
程嶼感覺他還是可以活着的,蘭老師好像沒有太生氣,還答應幫他。
蘭老師回到了他們一開始相遇的地方。他從寬松的褲袋裡掏出鑰匙,扭了兩下,将703的房門打開了。
他側身靠在門框,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剛出現在拐角的程嶼。
程嶼剛靠近,便看見蘭老師帶着笑意站在那等他,他放慢腳步,鎮定自若地靠過去。
“不愧是蘭老師,速度不是常人可及的。”
蘭老師冷笑一聲,轉身進門,程嶼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