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自己便先起身往外走去。
庚诏見趙嘉檸消失在門口後,這才舉杯道:“諸位,今日趙尚書大喜,本王不請自來,也算是擾了各位雅興,先敬各位一杯。”
衆人見狀,連忙舉杯相合。
一杯酒飲畢,庚诏放下酒杯,有些踉跄的起身道:“本王剛剛喝了不少酒,出去透口氣,諸位自便。”
畢竟剛剛戶部輪番敬酒的場面衆人都有目共睹,此刻倒真有些擔心。
庚诏隻是擺擺手,示意衆人不用在意,由小厮扶着自己出去了。
趙嘉檸在花園中等了半晌,這才看到庚诏邁着優雅的步伐,款款而來,一時沒忍住道:“皇後娘娘當年确定沒看錯性别?别回頭你實際是個公主,被當成皇子養了這麼多年。”
庚诏展開折扇的手一頓,禮尚往來道:“你這話說的!要我說,就算弄錯,也估計是趙夫人弄錯了!沒準你是趙家小公子,而非大小姐呢!”
兩人互不讓步的瞪視着對方,最後還是通和看不下去了,出聲提醒道:“爺剛剛喝了不少酒,不如小的去給爺要碗醒酒湯吧。”
“珍珠,你帶通和去廚房,順便再弄些小吃過來。”
瑪瑙也乖乖退到涼亭外,讓兩人安心說話。
“說說吧!你這不請自來,到底為了什麼?”趙嘉檸往涼亭中随意一坐,哪裡還有剛剛的半點端莊可言。
“不裝了?”庚诏一撩衣擺随意坐下,位置距離趙嘉檸不遠不近,剛剛好。
他手中扇子搖的飛快,抱怨道:“這天兒真夠熱的!”
“說正事!”趙嘉檸不耐煩的搶過庚诏手裡的扇子自己扇了起來。
庚诏看着空了的手,氣道:“你怎麼還跟個女土匪似的!”
趙嘉檸不理庚诏,隻是豎起三根手指,庚诏馬上坐直了身體,壓低聲音道:“我聽到了一個傳聞……”
“你從哪裡聽來的!”趙嘉檸扇子都不搖了,瞪視着庚诏,不過片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門道,眉目微冷道,“你在我家安插了耳目!”
“你冷靜!”庚诏馬上站起身,拉開距離道,“我雖然無心朝政,但也不想死的糊裡糊塗,這些手段我肯定要用的。而且你以為就我一人安插了?将軍府裡被安插了多少眼線,你那位大哥心裡都門清。這個消息我能得到,估計還是你大哥故意放給我的。”
趙嘉檸還是有些懷疑的看着庚诏,但她心裡已經信了七七八八。
他們趙家在軍中威望頗深,卻一直沒有站隊,那幾位意圖争儲的皇子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留這些耳目留在府上,也是平衡之策。
而庚诏,也确實如他所說,中宮嫡出,沒有點手段,恐怕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大哥會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庚诏,估計也是想在必要時刻借庚诏的勢。
想通了這一切,趙嘉檸眉目舒展開來,對着庚诏微微一笑。
庚诏隻覺得後背發涼,警覺道:“你要幹嘛?我可告訴你,今天很多人都知道我來将軍府了!你想殺人滅口是不可能的!”
趙嘉檸無語的白了他一眼,伸手拉住庚诏的衣襟,讓他俯下身來,笑吟吟道:“我要請齊王殿下看場好戲。”
庚诏看着盡在咫尺的趙嘉檸,喉頭上下滾動了幾次,才故作平靜道:“什麼好戲?”
趙嘉檸看到從遠處走來的珍珠和通和,放開抓着庚诏衣襟的手,輕聲道:“那得看兩位唱戲的角,配不配合了。”
話音剛落,瑪瑙便臉色奇怪的走進了涼亭,道:“夫人,好像有些不對勁。”
趙嘉檸看着越來越近的珍珠和通和,他們略顯慌亂的腳步和有些難看的臉色,輕輕笑了。
與此同時,花園另一邊就傳來顔芷蘭的聲音:“檸兒,你在這裡嗎?”
緊接着一道女聲響起:“大少夫人這麼大聲,是在通風報信嗎?”
“放肆!永昌伯爵府就是這麼教導下人的嗎?”趙景舒微怒的聲音傳來。
“奴…奴婢也是一時情急,若是被侯夫人她察覺了,将人藏起來了怎麼辦?”
腳步聲也越發清晰,說話内容也更加清晰的傳進幾人耳中。
“各位大人夫人們快看,那不就是侯夫人身邊的珍珠和瑪瑙嗎?涼亭裡還有人影!定是侯夫人和那奸夫!”
此話一出,引起不小的議論,就連腳步聲都快了幾分。
瑪瑙聽清他們的話後,面色難看的就要沖出去,被珍珠一把攔住。
趙嘉檸面色如常的打開折扇搖了起來,看向庚诏道:“好戲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