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氣漸涼,趙嘉檸的身體也一日一日的好了起來。
期間皇上皇後都賞賜了不少東西,又派婁太醫來看了兩次,确定人确實在好轉後,這才徹底放心下來。
婁太醫作為太醫院院正,平時基本都是給後宮娘娘們看診,這幾次過來都見到林以安,且比最開始要上心不少,外加最近的傳言,如何猜不到林以安的想法。
是的,順甯侯府又出新的傳言了。
隻不過這次不是什麼寵妾滅妻,謀害正妻了……而是順甯侯心急好色,侯夫人還在病中就想同房,逼的侯夫人不得不指了個自己的陪嫁丫鬟去伺候侯爺。
婁太醫雖然不至于會相信林以安是因為好色想要圓房,但在離開時還是低聲提醒道:“侯爺,夫人如今的身體,不宜圓房,至少還要等半年之後。”
林以安先是愣了一下,随後才反應過來婁太醫的意思。
他深感無力的抿了下唇,點頭道:“婁太醫放心,我知曉的。”
“侯爺莫要誤會,我不是聽了外面的傳言才這麼說。”婁太醫隐晦的指了指天,道,“…期盼您能早日有個嫡子。”
“我明白。”林以安平靜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婁太醫見此,放心了些,道:“侯爺就送到這裡吧。”
林以安比了個請的手勢,目送婁太醫離開後,才轉身往回走。
隻不過剛走到花園,就被蔓枝攔住了。
“侯爺,您去看看我們側夫人吧……”蔓枝跪在地上哭道,“側夫人快病死了……”
“病了就去找大夫。”林以安煩躁的皺了皺眉,“我去就能讓她的病好起來嗎?”
“侯爺您有所不知,自從側夫人被罰後,底下的人伺候多有懈怠。若不是我們實在請不來大夫,奴婢也不會來麻煩侯爺了。”
林以安隻覺得煩心的厲害,但又脫不開身,隻得問道:“什麼叫請不來。”
蔓枝将孫梓婷的近況告訴了林以安,企圖能打動林以安。但她一邊說一邊小心觀察林以安的神情,隻覺得心涼。
他們的這位侯爺,似乎一點都不關心孫梓婷。
她本以為發生了那種事,林以安還願意娶孫梓婷,甚至拿出他母親留下的冠子去做聘禮,心中對孫梓婷的重視應是比趙嘉檸要多的。
但如今看來,這兩人,林以安似乎都沒放在心上。而如今的趙嘉檸,還更讓林以安顧及一些。
不過好在蔓枝的目的還是達到了,林以安跟着她去了倚瀾閣。
雲滄閣内的趙嘉檸咽下最後一口燕窩,擦着嘴,道:“我還以為她能忍多久呢。”
珍珠将杯中茶水一飲而盡,緩解了因為長時間說話帶來的口幹,問道:“這孫夫人能解了禁足,重新得到侯爺的青睐嗎?”
“禁足應該是會解的…”趙嘉檸思索着,“至于青睐嘛……你要是說管家權,那應該是不可能的了……”
趙嘉檸說着說着,聲音慢慢低了下去,似在想些什麼,又突然問道:“翠玉那邊,這段時間怎麼樣?”
珍珠微微搖了搖頭,也有些奇怪道:“按理說她如今得償所願,應該很高興才對。但她最近情緒不高,時不時就發呆…也不知道是為何?”
趙嘉檸聽後也沒說什麼,隻是又問道:“給她請的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她身體沒什麼問題,也就是一些因為常年幹活積累下來的小問題,喝一些補藥就能調理好。”
趙嘉檸點頭表示知道了,讓珍珠将翠玉找來。
翠玉有些惶恐的來到趙嘉檸面前,正要行禮,就被趙嘉檸喊住了。
“就不整這些虛禮了。”趙嘉檸面露關切道,“我聽珍珠說,你最近情緒不好。是不是伺候侯爺有些累?”
翠玉聞言,登時落下淚來,抽抽噎噎的說道:“夫…夫人……不瞞您說…侯爺一直沒碰過我……是不是侯爺對我不滿意?”
“你這說的什麼話?!”趙嘉檸佯裝惱怒的責怪了一句,然後給了珍珠一個眼神。
後者會意,連忙搬了個繡墩過來,扶着翠玉坐下後,又給她擦了擦眼淚。
趙嘉檸和煦道:“你不要多想。這事原也怪我,隻想着侯爺過來沒人伺候不合适,卻忘了當時情況。還是侯爺心細,留意到了。”
趙嘉檸隻點了翠玉一下,并沒有将話說破。
翠玉也不傻,循着趙嘉檸話中的意思仔細思索一下,便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正妻還在病中,就迫不及待寵幸了正妻的陪嫁丫鬟,這要傳出去,對于名聲确實不好。
想通其中關竅後,翠玉有些羞赧,她想到剛剛跟趙嘉檸的哭訴,臉紅着解釋道:“夫人,是我想岔了,多謝夫人開導。”
趙嘉檸隻是笑着搖了搖頭,又道:“你也不用太心急。我會跟侯爺說一說給你開臉的事,但你自己也得用心些。不能總靠着我去跟侯爺說,那你成什麼了?有些事,還是要自己努力的。”
翠玉的眼睛轉了轉,而後微微笑了下,起身行禮道謝:“多謝夫人開導提點,我明白了。”
趙嘉檸見她明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而且似乎有了想法,便也不再多說了,擺擺手,讓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