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诏已經不記得自己怎麼回的齊王府了,隻覺得一路上自己都暈乎乎的。
直到回了自己的府邸,看到李星瀾後,他才恍然回神,開始傻笑。
“嘿嘿嘿。她說以後好好相處。”
李星瀾頗為嫌棄的跟一旁的通和說:“你看看他這笑的不值錢的樣子!他到底怎麼了!”
通和老實的搖了搖頭,道:“我沒進内院。想來,應該是趙小姐跟爺說了什麼吧。”
“這我當然知道。不然還有誰能讓他這麼不值錢!”
李星瀾搖搖頭,準備離開,卻被庚诏一把抓了回來。不解的看向庚诏,就見對方剛剛那一臉傻樣已經不見了,眉眼間反而染上些迷茫之色。
“星瀾,你說世上會有兩個陌生人長的有些相像嗎?”
“陌生人?你确定嗎?祖上也沒有關系嗎?”李星瀾也愣了下問道。
“肯定是陌生人。但祖上有沒有關系,這我就不清楚了。”
李星瀾思索道:“恩……一般來說,長的相像的兩個人,要麼是有親戚關系在的,要麼就是祖上有些關系。不過也不排除兩個陌生人之間有相像的地方。”
庚诏試探的問道:“也就是說,這種可能還是存在的?”
“自然!你要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種情況我也不是沒見過。甚至還有完全沒關系的兩人長的一模一樣呢!”李星瀾有些後知後覺道,“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今日在趙嘉檸那裡見到了一個面相讓我感覺很熟悉的人……”庚诏有些苦惱道,“但我一時想不到這熟悉感從哪裡來……總感覺他眉眼間很像一個人……”
李星瀾道:“很重要的人?”
“應該不是?”庚诏也不确定。
畢竟如果是很重要的人,他肯定不會想不起來。
“那就先不想了呗!有可能是猛然看上去像,也不是仔仔細細看的。”李星瀾勸了一句,又道,“晚上吃什麼?我想吃鍋子!”
庚诏也覺得李星瀾說的有道理,很快将這件事抛諸腦後,開始跟他讨論晚上的吃食。
“現在準備鍋子來不及,明天吃吧!”
結果庚诏嘴上這麼說,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李星瀾勾起了饞蟲,兩人晚上還是吃了鍋子。
次日趙嘉檸剛用完早膳不久,琥珀就來禀告:“小姐,林侯爺來了。”
“恩。”趙嘉檸把藥喝完才道,“請他進來吧。”
林以安坐在外間,隔着屏風看着靠在迎枕上的倩影,道:“身體如何了?”
趙嘉檸語音帶笑道:“拖侯爺的福,傷口不深,沒傷到要害。”
林以安輕輕‘恩’了一聲,又道:“孟正說,是你自己撞上去的。”
“不管是不是我自己撞上去的。他拿刀指着當時還是侯府主母的我,他就有罪。”
“确實。”林以安點頭附和,随即又問道,“你會鞭法?”
“我會些武功,這應該不是什麼秘密啊。”
“确實不是秘密,隻是我沒想到你功夫這麼好,也從沒見你用過鞭子……”
“那鞭子自回到京中便收起來了。畢竟京中不比嶺西,我也不是目無王法之人,不會整日帶着鞭子滿處晃悠。”趙嘉檸不想在糾結在鞭子上,問道,“林侯今日來找我,不是想問我這些事吧?”
林以安沒回答,反而說起了其他事。
說他保下了孟正,等到日後出去巡視,會帶他一起走,但也懲治了他。
又說起後院的事。說他無意請旨扶正孫梓婷,但目前還是讓她把持中饋。孫梓婷也收斂了很多,将侯府上下打理的很好,阮靜雲的胎也照顧的很好。
趙嘉檸奇怪的看着屏風上的人影,不明白林以安為何跟她說這些?明明兩人都已經和離了,侯府内的事與她何幹呢?
她想起做起安樂來時跟她說的話,覺得林以安可能是被陳如芸拒絕了,所以傷心受挫,這才跑來她這個剛剛和離不久的前妻面前訴苦。
在趙嘉檸不知打了第幾個哈欠,眼角都快盛不住那濕潤時,林以安終于不再絮叨順甯侯府内的事了。
他看着被屏風隔開的模糊人影,仿佛從那人影上都感覺到了對方的不在意,歎道:“你當真一點都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