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管延領命,對四公主行禮道,“四公主殿下,順甯侯和趙小姐這件事,是陛下命刑部親自查的。如今黃二小姐這般說,是在說刑部錯了?還是再說陛下錯了?”
這話讓剛剛起身的黃二又跪了下去,驚恐的辯解道:“我不是!我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
“閉嘴!你口口聲聲說沒有,卻又說嘉檸是自己安排的這些事。我倒是愚鈍了,竟聽不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了。”安樂有些生氣道。
四公主穩了穩心神,勸道:“三姐姐息怒,可能黃二小姐确實沒有那個意思。”
“哦?那我竟不知,黃二小姐在刑部已經查完此案,陛下也認可的情況下,還說這一切都是出自我手,到底是何意思了?是無視陛下的決斷嗎?”趙嘉檸開口道,“還是說,黃二小姐所說的,其實是四公主的意思?畢竟四公主很是認同黃二小姐的話。”
“你胡說什麼!”四公主此時臉白了下去,若仔細看去,她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她是真的忘了這件事是父皇插手處理的,畢竟後續的事情涉及到朝政,也就沒有消息傳出了。隻知道趙嘉檸先中毒,又被林以安傷了,父皇才下旨賜和離。
後邊因為她多是關注在林以安身上,對于最開始的那些,反倒沒太在意了。
四公主很快做出決斷,憤恨的看向被吓得跪在地上的黃二,怒道:“把她趕出宮去!以後都不準她入宮!”
今日之事,若是穿進父皇耳中……四公主想到這裡,臉色更白了,心中對黃二更加怨恨,甚至連帶着趙嘉檸,她都更加怨恨。
趙嘉檸心中有些遺憾庚诏的速度之快,卻又突然感覺到一道讓她不是很舒服的視線。她看去,正好跟四公主對上視線。
看到四公主眸子中那不加掩飾的怨恨,趙嘉檸勾唇一笑,對四公主微微點頭示意。
氣的四公主差點不顧場合,沖過去撕了趙嘉檸。
很快就有宮人将癱坐在地的黃二拖了出去。
黃二在此時才反應過來,剛要開口求情,就被宮人眼疾手快捂住了嘴,消失在禦花園中。
安樂看了庚诏一眼,見他不準備再開口,便說道:“各位,雖說是各抒己見,但這說出口的話,還是要講究證據或事實的。好了,這不懂規矩的人已經沒了,不如我們就繼續?我看着還挺有意思的。”
後面兩句安樂是對庚诏說的,畢竟庚诏是這清談會的牽頭人。
庚诏點點頭道:“繼續吧。我見各位都很有想法。正巧這新法還是草案,後邊還要細化,多探讨,才能使新法更合理。”
這話也讓衆人松了口氣。
畢竟這清談會雖然是庚诏提出來的,但若真的因為讨論的内容惹的皇家不快,那他們也是有苦難言。
“管狀元你繼續。我看你剛剛應該還有話沒說完。”庚诏又道。
再次被點名的管延眼中不禁流出一絲無奈,但他也不能拒絕,隻得應下,繼續道:“我來的晚,先前也不知各位都談了什麼,但剛剛黃二小姐所說内容,我到是聽了個大概。不如我就從此來說吧。”
得了庚诏首肯,管延又看向趙嘉檸道:“剛剛黃二小姐所說之事涉及到趙小姐,在下難免會提及,還望趙小姐海涵。”
趙嘉檸笑道:“管狀元多慮了。和離之事,說到底也算是因我而起。今日談這新法,我的事肯定繞不過去。但這事情都已經發生,不是不提及、遮掩就能當做沒發生過。所以諸位也不用擔心。這事情過了便過了,大家引以為戒便好。”
這話說的很是漂亮識禮,讓不少人欣賞,而四公主卻是厭惡的嘟囔了一聲,“裝什麼。”
聲音很小,内容基本沒人能聽清,但一直留意四公主的庚诏和安樂卻是有注意到。
兩人之前因為黃二的原因,所以一直在留意趙嘉檸,依然是将趙嘉檸和四公主之間的‘互動’看在眼裡。
如今聽到趙嘉檸這番話,又見四公主的反應,下意識覺得:要來了!
庚诏因為之前跟趙嘉檸讨論過不少事,此時對他父皇的後宮,也很是懷疑。
所以在趙嘉檸最開始挑撥黃二時,他就隐約有感覺,趙嘉檸想要借此試探什麼。
因此在安樂提議繼續時,他便同意下來。
他也想看看,這南延布的局,終究有多大。甚至在這批進士中,是否也有他們的棋子呢?
而安樂則沒那麼多想法,她隻是單純的看熱鬧不嫌事大。若是能借機教訓一下四公主,她也樂得看。畢竟她确實看不慣四公主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