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說的到很是有趣。”黃二嫉妒的看着黃大小姐,“自古以來,女子出嫁從夫,到了你口中,就成了壓迫?若真的是壓迫,為何這和離律法會淪為擺設?會讓人遺忘?這不正代表,女子出嫁,在夫家若循規蹈矩,事事安排妥當,又怎會走到和離這一步?難道人人都要如趙小姐這般,隻要稍有不順就尋死覓活的要和離,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才好嗎?”
這話的指向性太過明顯,顯然黃二也不準備粉飾太平,直接與趙嘉檸撕破臉了。
而這最後的問題,到也讓其他人不好接了。
那些跟着庚诏過來,想要皆由此次談一談新法的進士公子,此時都有些尴尬的對視了一眼。
他們是想出言反駁,但當事人就在這裡,萬一言語之中有些不當,恐怕遭人記恨。又怕過于維護,傳出些流言蜚語,于兩方都是不利的。
上首的庚诏也是面色微沉,隻不過他剛要開口,就聽趙嘉檸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
“哦?黃二小姐這話的意思,好像是我因為一些不重要的小事,才要和離的?那麼請問,黃二小姐口中的小事,都是什麼事呢?不如指出來,也好讓大家之後論證有個依據。”
“還不是因為你容不下妾室才鬧出這許多事!若不是你罰跪妾室,哪裡會出現那些謠傳?林侯爺不過是說了兩句公道話,竟就被你這般連累。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偏你就這般與衆不同?”
這番說辭,就連唐三小姐聽了都搖頭,趙嘉檸更是眼帶輕蔑。
“我是打殺妾室了?還是發賣妾室了?難不成,非要做到像你父親黃侍郎那樣,才叫做正常嗎?”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爹娘是青梅竹馬!感情豈是旁人可比的!”黃二被刺激的口不擇言,竟直接當着衆人的面無視了嫡母。
在座的命婦貴女不由得眼含鄙夷,心中卻是有了計較。寵妾滅妻出來的孩子,還自小養在妾室膝下,果然不知禮數!
而在場的男子也是面露不悅,不太認同黃二剛剛的話。
“這位小姐說的不太妥當。”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聽起來已經上了些年紀。
衆人看過去,果然看到一個年紀略大的男子走了過來,身側還有兩個年輕人。
“這不是我們狀元郎、榜眼和探花郎嗎?你們三個總算來了!”
得知三人身份後,在場的女眷這才細細打量起這三人。
三人先是跟庚诏、安樂還有四公主請了安,這才與其他人打招呼。
“不講這些虛禮。”有人打斷了幾人的客套,“狀元郎剛剛那話還未說完。今日齊王殿下借安樂公主的賞花宴,擺下這場清談,想要大家就這新法論一論。三位可不能袖手旁觀啊!”
此話引得旁人贊同,紛紛附和。
狀元郎拱手笑道:“若真要不參與,在下剛剛何必開口?”說完,他又對着其他女眷拱手行禮,自報家門,“在下管延,見過各位夫人小姐。”
身旁兩人見狀,便知道管延準備說些什麼,于是往旁邊走去,為管延讓出位置。
“伍兄,甯兄,你們兩人不參加嗎?”
“自然會參加。”甯子墨微笑回道。
伍榜眼隻是點頭應了一聲,也沒有多言。
而場中的管延此時也繼續說道:“在下剛剛也聽到了一些。對于黃二小姐剛剛指責趙小姐因為一點小事而要和離這種看法,在下不太認同。這件事其實說是人盡皆知也不為過,相信在座各位都聽聞過,其中的是非曲直,大家心中也有定奪。”
“你什麼意思?!知道的人多,便能說明趙嘉檸她沒錯?她若真的善待妾室,做到一個主母該做的,怎麼會淪落到那個地步?那下毒之事,說不得就是她自己安排的!”
“放肆!”坐在上首的庚诏拍案怒道。
這一聲讓在場所有人都噤聲了一瞬,随即跪下道:“齊王殿下息怒。”
四公主本因為黃二的話,頗為高興,卻本庚诏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不滿道:“六哥,不是說這本就各抒己見嗎?如今黃二小姐不過說了自己的見解,你為何動怒?”
安樂眼神冰冷的看了跪在場中的黃二一眼,又看向四公主,道:“四妹妹,各抒己見是要有相關依據。就如剛剛那幾位公子和黃大小姐一樣,要有自己的見解同時,也有相關史實為依據。這黃二…”安樂嗤笑一聲,“不過是因一己之私,在這裡胡亂攀咬、污蔑罷了。”
四公主被安樂說教了一通,隻覺得被下了面子,臉色頗為難看,“三姐姐如何證明這黃家二小姐是胡亂攀咬污蔑呢?今日六哥興起辦這個清談會,不就是想為大家答疑解惑嗎?那自然想到什麼說什麼啊。而且,這黃二小姐說的是趙家小姐,六哥這麼生氣做什麼?”
庚诏都要被氣笑了,沒有回答四公主,而是看着跪了一片的禦花園道:“都起來吧。你們誰給四公主解個惑,說說本王為何生氣。”
場中無人說話,庚诏無意間看到趙嘉檸躍躍欲試的樣子,吓得他連忙點人,“管狀元,就你來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