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她又不放心的囑咐道:“這段時間不太平,你倆出門都要帶夠侍衛,其次就是盡量少出門。”
得到兩人保證的趙嘉檸這才放心下來。
三人就此分别,卻不想一個月後,邊境傳來緊急軍報,南延借口有人在辛朝邊境失蹤,要帶兵搜查邊境城鎮,守城将士不應,他們竟直接拔刀打了起來。
最後兩方都有死傷,南延在事發第二天就發了檄文,說要辛朝給出解釋,并為此付出代價。
邊境瞬間進入戰備情況。
朝堂之上,因為這件事争論不休。
一部分主和派表示,如今辛朝剛安穩每兩年,實在不适合在此時開戰。
另一派則表示,上一次南延進犯,雖然最後被打退,但卻險些将辛朝邊境的一座城池屠光,甚至還殘忍殺害了順甯侯夫婦。若不是趙将軍他們及時趕到,奮力厮殺,隻怕難有辛朝如今的安穩。
“陛下,如今連十年都不到,南延就卷土重來,欲犯我朝邊境,是在狼子野心!若是這次妥協,之後他們便會更加得寸進尺!恐怕那早就定好的邊境線,也要模糊了!”
“陛下,臣以為,如今不宜再起戰事!”有大人出列道,“八年前那場戰事,先順甯侯夫婦喪命,平西侯一族也折損數人。之後平西侯因傷退下前線,其次子頂上。可這也不能掩蓋咱們辛朝武将凋零,青黃不接,良莠不齊的事實。”
“陛下,臣以為,張大人言之有理。當年那場戰事給邊境幾座城池都帶來了不同程度的損失。如今那幾城的百姓剛剛緩過來。若此時再起戰事,對那些百姓而言,苦不堪言啊!”
這兩位大人的說完,朝堂上的主戰派短暫的安靜下來。
畢竟這兩位大人說的都是事實,那些一心為國的大臣自然聽得出來。
高位上的容帝沉吟片刻,問道:“趙愛卿,你是何意?”
趙晉鵬出列躬身道:“臣但憑陛下吩咐。”
這件事并沒有得出個結論,在兩方的争論中,本次早朝結束了。
早朝後,容帝留了戶部、兵部、工部還有趙晉鵬、任将軍等一衆武将。在勤政殿内,直到天色擦黑,才結束這次議事。
平西侯府内,焦急等待的趙家人,在看到趙晉鵬回來後,都下意識松了口氣,圍上去問道:“怎麼樣?陛下什麼意思?”
“對了。”趙夫人突然回過神,轉身拉了兩個孩子過來,“侯爺,快看誰來了。”
被趙夫人拉到前面的,是一對男女孩,年齡大概在十三四歲。
兩個孩子有些拘謹,但還是規規矩矩的行禮道:“見過叔祖父。”
趙晉鵬細細看了兩個孩子半晌,有些不确定道:“是大哥家的?”
“是。”趙夫人眼眶有些紅,“是景熙的一雙兒女。”
“都長這麼大了……”趙晉鵬感歎了一下,又問道,“其他人呢?都沒過來?”
男孩聞言,大着膽子道:“爹和哥哥們說,不能做逃兵,要守着嶺西,所以将我和姐姐送了過來。”
這對姐弟是趙家最大的一對孫輩,男孩叫趙煜軒,女孩叫趙盼芙。
“胡鬧!”趙晉鵬聞言怒道,“他沒了一條腿,本來當年回京我就想讓他來,他死活不來。如今這種情況,居然還在那邊!”
兩個孩子吓得瑟縮了一下,但情緒卻很是穩定。因為知道趙晉鵬是在擔心他們的父親,也是為了他們好。
“你吓到孩子了!”趙夫人責備了一聲,然後輕聲安慰道,“你們叔祖父不是對你們發火,你們别怕。”
趙盼芙乖巧點頭道:“叔祖母,我們都明白。叔祖父是擔心我們爹爹,不是真的生氣。”說完她又大着膽子看向趙晉鵬道,“叔祖父,爹爹知道您們會生氣,所以特意讓我們帶句話。他讓您别擔心他,他現在上不了戰場,也就是留在城中幫幫忙。他說,他還能幫點忙,他就覺得他還有用。”
這話讓在場的幾人眼睛發酸,都下意識微微側過頭去。
“先進去坐下說。”趙夫人照顧着人回到正堂,輕聲細語道,“既然過來了,你們就安心住下,不要想别的。等過幾天,讓景舒和嘉檸帶你倆去崇文館一趟,看看什麼時候可以入學讀書。”
“謝謝叔祖母,讓叔祖母操心了。”姐弟倆連忙道謝。
“說什麼胡話呢!”趙夫人嗔了一聲道,“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
說着,趙夫人又對趙嘉檸招了招手道:“嘉檸,盼芙這幾天先跟你住。他倆來的匆忙,我之前都沒得到信兒,這院子還沒收拾出來。”
“娘你放心,讓盼芙一直跟我住也是行的!正好能有人陪我說說話,我巴不得呢!”
趙盼芙沖着趙嘉檸甜甜一笑,顯然還記得這個小姑姑。
趙煜軒和趙盼芙的到來,讓趙家衆人明白到,邊境的戰事,是一定會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