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小心!!”
變故發生的太快,沒人想到容妃竟然會突然對皇後發難,還是這般直白的行刺。
安樂慌張從太後身邊起身,朝自己母後撲去,卻被同樣驚吓到起身的四公主擋住。兩人擋在太後身前,将太後的視線遮擋了個嚴嚴實實。
場面很是慌亂,趙嘉檸隻來得及找了個個空檔拉弓便容妃射了一箭,便連忙往殿中跑去。
然而她還沒跑到進前,就聽到了顔芷蘭的聲音,“娘!!!”
那聲音悲戚不已,讓趙嘉檸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她擠開人群,看到的就是胸口正中匕首的母親。
“娘……”趙嘉檸一瞬間有些不敢置信的呢喃,随即腳下有些踉跄。
容妃肩膀中了一箭,見趙夫人擋在了皇後身前,又咬牙忍痛拔出匕首想要在對皇後出手。
鮮血濺了她滿身滿臉,她毫不在意,隻是執着的看着皇後,揚起手準備再出一擊。
趙嘉檸被那噴濺而出的鮮血驚醒,直接将手中的匕首朝容妃擲出。
“母妃!”四公主看到這一幕,驚慌喊道。
匕首沒入容妃背心,趙嘉檸卻沒有半分留意,直直跑向自己母親,接住脫力倒下的母親。
“娘!沒事的!會沒事的!”趙嘉檸不知何時淚流了滿面,雙手慌張的按住母親胸前的傷口,朝周圍喊道,“棉布!拿些棉布過來!還有金瘡藥!快!”
皇後很快反應過來,脫下外袍,按在趙夫人胸口,吩咐道:“太醫!!”
“娘…你會沒事的!我有藥…我有李道長給的藥……”趙嘉檸慌忙的從暗袋中将藥翻出來,雙手沾滿鮮血的她,險些拿不住藥瓶。
顔芷蘭跪坐在一旁,從趙嘉檸手中拿過藥瓶,也不問是否對症,就先給婆母喂了一顆下去。
“娘,宸哥兒和庭哥兒,還有盼芙,都在家中等您回去呢…”顔芷蘭聲音顫抖的說道,“您不是答應他們,等您回去,就帶他們去東山的玄陽觀?娘……”
“君雅。”皇後突然開口道,“你的女兒回來了,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她才剛剛失去父親,你如何忍心讓她又失去母親?”
趙夫人擡眼看向皇後,眼中是說不清的情緒。
君雅,那是她的名字,自她出嫁以後,很少有人這麼喚她了。她是将軍夫人,是母親,是有品階的诰命,卻獨獨不再是她自己。唯一能讓她做自己的那個人,也在幾個月前離開了她……
如今再聽到這個名字,魏君雅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又續起了些力氣。
她看向在自己身旁的女兒和兒媳,努力揚起嘴角,想要張口安慰她們,卻不想張開口就往外吐血。
趙嘉檸眼淚掉的更兇了,卻倔強的沒有哭出聲,隻是死死按住母親的胸口,但是那血好像永無止境一般,慢慢浸濕了壓在傷口上的衣物,往外流淌。
“太醫…太醫為何還不來!”趙嘉檸聲音顫抖不已,努力将話說清。
不知何時,外面的殺聲已經消失了,但無人去關注,直到有铠甲撞擊聲響起,門外傳來一道男聲,“臣護駕來遲,請太後、皇後贖罪。”
聲音有些耳熟,讓在門口的官眷下意識往外看去,随即驚呼出聲,道:“趙将軍,你快進去看看吧!老夫人出事了!”
趙景明神色一凜,顧及着禮數,猶豫了一下,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大殿内蔓延着血腥味,令趙景明更加不安。他順着人群讓開的道路走到裡面,看到太後剛要行禮,就被太後制止道:“趙将軍無需多禮,快看看你母親吧……”
太後神情擔憂,看向一旁的嬷嬷道:“太醫呢?怎麼還不過來?”
剛問完話,宮女就帶着一個太醫匆匆趕來。太醫還沒走到近前,就趕忙跪下告罪道:“臣來晚了,望太後、皇後贖罪。”
“免禮,先看鎮國公老夫人。”太後擺擺手,示意太醫盡快看。
趙嘉檸看到走到身邊的趙景明,終是繃不住,哭出聲來道:“二哥,你有沒有傷藥,快……”
趙景明隻覺得心髒緊縮,幾個月前,父親沖入敵營,滿身鮮血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眼前。
他手微微發顫,胡亂摸着身上,想要找到暗袋,将傷藥拿出來,卻怎麼都尋不到正法。
好在太醫及時過來,看到魏君雅的情況,連忙從藥箱中取出金瘡藥。
藥粉不要命的往魏君雅的傷口上撒去,卻隻是略微減緩了血流的速度。
一旁的四公主見狀沖過來,抓住太醫道:“太醫!别管這賤人,先給我母妃看看!”
安樂聞言猛然起身,抓起四公主就是一巴掌,怒道:“你嘴巴放幹淨點!容妃刺殺皇後,罪不容誅!你最好是祈禱她直接死了,若不然還有她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