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檸換了一身勁裝,頭發束成高馬尾,與二哥趙景明去和太後與皇後辭行。
太後看着眼前的兄妹倆,深深歎息了一聲,道:“苦了你們了。”
兩人跪地叩首道:“太後娘娘言重了,此乃臣/臣女職責。”
“起來吧。”太後擡擡手,目光複雜的看着兩人,随即屏退左右才開口道,“哀家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
兄妹兩對視一眼,彼此眼中皆是迷茫,最後是趙景明開口道:“太後娘娘請說,臣等盡力而為。”
“不是什麼難事…”太後猶豫一下,還是說道,“哀家希望,你們能饒甯子墨一命……”
兄妹倆略微詫異的對視了一眼,随即趙嘉檸道:“若是活捉,會交由皇上定奪。但若是…”
後面的話趙嘉檸沒有說完,太後卻明白她的意思,點頭道:“哀家明白…盡力而為就好……”
太後臉上的憂愁沒有減少半分,看了兩人一眼後,終究還是歎道:“他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歸根結底還是哀家和皇帝種下的因。你們且去吧,不用因為哀家的囑托而束手束腳。那個孩子…就看命吧……”
這句話說的隐晦又直白,直到趙嘉檸和趙景明從殿中退出,才反應過來。
“太後剛剛的話…什麼意思?”趙景明有些驚恐的看着趙嘉檸。
聯想到自己被關在廣甯寺後山那段時日,趙嘉檸有一次似乎聽到甯子墨說他也是血脈尊貴……
“我好像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趙嘉檸有些一言難盡的說道。
“不會真是我想的那樣吧?”趙景明難以置信道。
趙嘉檸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随即道:“這件事,我們不要多說,就當不知道。”
“這是自然。”趙景明應道,“那我們還按照之前的計劃,你回京,我去周遭城池調兵。”
趙嘉檸點頭,随即跟着趙景明往外走。直到兩人上馬,準備分别,趙景明才又叫住趙嘉檸。
“嘉檸。”見趙嘉檸回頭看自己,趙景明才又說道,“你說,他會去芸京嗎?”
“他會的,二哥。”趙嘉檸笃定道,“林承運提前造反,他自己也暴露,他沒有時間再去謀劃,隻能搏一搏。芸京是都城,他肯定會在。”
守在芸京,萬一真的得手了,容帝未立太子,屆時将那些成年的皇子在混亂中趁機除掉,他在公布自己的身世,便可在名義上順理成章的登基。
到時候,哪怕在外的各路将軍想要救援反對,也沒有機會了。畢竟,若從血脈這一點來說,甯子墨是當之無愧的天潢貴胄,皇室血脈。
趙景明顯然也明白了這點,點頭道:“此行務必要分小心,齊王會在約好的地方接應你。”
趙嘉檸點頭道:“二哥你也是。”
兄妹倆告别後,各自調轉馬頭,往自己的目的地趕去。
芸京被圍,周邊城池都得到了消息,但守将正準備派兵,就得到消息,城外十裡出現南延軍隊的蹤迹。
守将急忙下令關城門,做好戰鬥準備。
沒人知道這麼多南延士兵是怎麼進入辛朝的,但他們卻切斷了各城池救援芸京的路。除非有一支新的軍隊前來破開局面,不然僅憑每個城池那一兩萬的守備軍對戰五六萬的南延士兵,很難。
但西北正在打仗,抽到了部分嶺西的兵力,餘下的是不敢動的,不然嶺西邊境不穩。而北邊又不太平,兵力不敢随意抽調。這讓芸京周圍的幾座城池的守将都愁苦不已。
而趙景明的目标也不是這幾座城池,而是更遠一些的。
伊國和北方的牽制住了邊境軍隊,但辛朝屯兵遠不止邊境,在靠近邊境的城池,其屯兵數量約是每個城池五到六萬,這隻是在名冊上的,而事實上,靠近邊境的城池,可以說是滿城皆兵。哪怕是女子,在必要時,也能拿起刀上戰場。
所以趙景明的目标就是去這幾座城池調兵。
在容帝私下出宮來祭奠趙晉鵬時,帶過來的還有另一半虎符。兩半虎符合二為一,可以調動全國兵力。
而此時,這個虎符就在趙景明身上。
他需要在最快的時間裡,趕去相應的城池,點好兵,然後返回芸京。
而對于趙嘉檸來說,她需要盡快回到芸京,去支援指揮京畿營守城,為趙景明調兵回來争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