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霁思考了一會兒，說出幾個詞語：“嚴肅，不苟一笑，殺伐果決。”

燕聞嶼玩笑：“那你現在見到她，終于知道她不吃人了吧。”

時霁道：“你在說什麼呢，我當然知道燕伯母她不會吃人。燕聞嶼，和你說實話，其實在早上知道你的身份之後……我總覺得和你在一起這條路，不會太容易。”

燕聞嶼：“為什麼？”

時霁不答反問：“你爸媽應該知道我結過婚的事，對嗎？”

燕聞嶼沒有做聲，算是默認。

時霁笑了笑：“我過去在z-087星上，總是被嫌棄。被喬争雲嫌棄，被雲老嫌棄，也被嚴聿的媽媽嫌棄。雖然嚴聿嘴上從來都沒有說過，但我能看出來，他也從來沒有看得起我過。”

燕聞嶼：“時霁，你不用再理會他們的感受了，你現在有我。”

“我知道，”時霁笑道，“隻是過慣了之前的日子，現在突然變成這樣，有點不适應。”

燕聞嶼溫聲道：“以後都是這樣的日子，你會适應的。”

……

夜晚，燕聞嶼換了一套幹淨的睡衣，一邊擦着頭發一邊朝時霁走過去。

時霁正坐在病床上看書，見狀驚訝道：“你今晚要留下？”

燕聞嶼揚眉：“你不許嗎？”

“當然不是，”時霁道，“隻是在醫院裡住着沒有外面舒服。”

燕聞嶼認真地看着時霁，回複：“你就在這裡，我還能去哪兒？”

時霁：“……”

燕聞嶼俯身抽走時霁手裡的書，笑着道：“休息吧。”

時霁擡眸回望着對方，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因為剛洗完澡的緣故，燕聞嶼的眼眸中帶着點濕意，顯得一雙眼睛更加漂亮。他發尾還沒完全幹透，額頭撩到腦後，俊美逼人的五官全部展露出來，刺得時霁心頭微微發麻。

燕聞嶼勾唇一笑，随手關掉屋内的燈，在時霁另一邊的位子上躺了下去，解釋道：“陳醫生說了，我的信息素在安撫的同時也可以催化你腺體的發育。時霁，現在也是在治療。”

時霁應了一聲，抓過被子埋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

雙方在黑暗中沉默了幾分鐘，燕聞嶼突然想起了什麼，感慨道：“在z-087星上的時候，你甯願躺地闆，也不願意和我睡一起。”

時霁：“……”

燕聞嶼又問：“時霁，你之前和嚴聿有躺在同一張床上過嗎？”

時霁：“……………………”

從對方的沉默中察覺到了答案，燕聞嶼歎聲道：“有。”

時霁挪開位子，讓自己的身體觸碰到床沿，解釋道：“我和他之前，都是這麼躺的。”他說着，用自己的手臂丈量了一下彼此間的距離，補充道：“不，應該比這個還要更遠一點。”

燕聞嶼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那現在和我一起的時候呢？”

時霁縮着身體，緩慢但堅定地挪向燕聞嶼，将自己全部塞在了對方的懷中。

燕聞嶼笑着摟住時霁的腰，緩緩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花香味盈滿了整個被封閉好的房間。

過了一會兒，懷中的時霁開始細密的顫抖。後頸癢，還帶着點微不可查的細痛。時霁呼吸間帶起灼熱的氣息，隐秘的酥麻感從尾椎骨處上升，讓他難耐地動了動身體。

燕聞嶼似乎對此早有預料，骨節分明的大手緩緩向下探去。

就在這時，時霁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制止了燕聞嶼的動作：“等等！”

燕聞嶼柔聲勸道：“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讓我幫你吧，阿霁。”

時霁：“……”

時霁用力地閉了閉眼，拼命壓抑住自己喉間的喘息，小聲道：“燕聞嶼，我，我想……”

燕聞嶼耐心詢問：“你想什麼？”

時霁深呼吸一口氣，掙紮片刻後最終順從本心，爬到了燕聞嶼的身體上方，從被子裡探出一個腦袋在黑暗中認真地看着他。

燕聞嶼微微怔住。

時霁：“你别動。”說完，他整個人全部鑽進了被子裡。

昏暗中，燕聞嶼隻能看到被子下的時霁在蛄蛹着，有親吻隔着睡衣落到自己的胸口腰腹處，下一秒，是舌尖輕舔過後的觸感。

燕聞嶼的呼吸瞬間淩亂，他啞聲道：“阿霁……”

睡衣下擺被人叼住，時霁重新從被子裡出來，含糊不清地重複道：“你别動。”

燕聞嶼：“……”

時霁叼着衣服湊近燕聞嶼，二人的唇瓣逐漸靠近，随後他小幅度地揚了揚下颌。

燕聞嶼會意，低頭自己咬住了衣尾。

時霁笑着吻了吻他的側臉，再次縮回到了被子裡……

情到最濃時，燕聞嶼終于忍受不住，掀開被子翻身将時霁壓在了身下。

時霁還在喘息，見狀下意識抿了抿唇，緊接着就被人堵住了嘴巴。

唇|齒|交纏間，燕聞嶼感受到了自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