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打一耙你用得挺順手啊。”蕭曜風嗤笑,沒做虧心事,怎麼會脫口而出他是官差捕快?
聽他說話也是細聲細氣的,京裡用得起公公侍奉的人就那麼些個。等他揪出來,必然打上門去,讓他沒臉在京城待下去!
雲星回眼神都不眨一下,盯着蕭曜風的動作,“我實話實說。”
“我再問一次,你們一共抓了多少孩子?窩點在何處?”蕭曜風不想浪費時間,聲若寒霜。
再拖延下去,孩子被轉移走,或者被人折磨,能救回來的機會就越低。
“什麼?”雲星回驚訝站起身,而後迅速想通事情的關竅,搖頭道:“你們真的抓錯人了!我帶的那個孩子……”
蕭曜風已沒有那麼好的耐性聽雲星回狡辯,見她又在胡說八道,直接抓住她的手腕一扭,按在桌面上。
“還說廢話!”蕭曜風往桌面上扔出一個小布包,布包散開,十把小刀整整齊齊列成一排。“我在監牢裡學來一樣刑罰。”
每一把刀都泛着銀光,就算雲星回這個門外漢都看得出這些小刀削鐵如泥。
雲星回喉嚨不自覺滾動,懼怕地要收回手。
蕭曜風輕描淡寫,“别動,萬一紮錯穴位,你這雙手可就廢了。”然後自顧說下去,“每根手指都紮一刀,五指自然張開,猶如花瓣一般。牢裡管這叫手花。你覺得怎麼樣?沒辱你這細白的手指。”
雲星回聽得胸膛起伏,被按在桌面上的雙手不受控的顫抖。這個捕快真是狗脾氣,絲毫不聽人說話。
手段還狠!
雲星回忐忑地掙紮,“你真的抓錯人了。周華躍是我家護衛的弟弟!”
蕭曜風不信,皇親國戚府上的護衛都是經過挑選的中等人家,誰會讓弟弟跟在一個公公身邊?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蕭曜風幹脆取出一把小刀。
雲星回氣他怎麼就是說不通。見蕭曜風有動作,發狠張口就要咬住蕭曜風刺過來的手。
蕭曜風沒想到雲星回還敢來這一招,惱怒地看着雲星回,就要擡腳踹人。
雲星回可顧不得别的,趁着他放松手勁,迅速越過圓桌,朝門口跑去,還不忘大喊,“你真的弄錯了!粗武夫!”
可還沒來得及開門,蕭曜風已經追到身後。
雲星回隻好往回跑,還不忘朝蕭曜風扔花瓶盆景古董之類的擺件,能拖一時是一時。
蕭曜風左閃右避,這個該死的小賊,蕭曜風氣得一個箭步沖上去伸手拿人。
雲星回也難受,地上多了東西,更不利她逃跑。視線盯在蕭曜風身上就不能看地下,腳下踩到一個卷抽字畫,身子不由往後一倒。她下意識要抓住什麼東西。
可巧,蕭曜風的手這個時候就伸到旁邊。見人摔倒,他本能地就要救人,剛剛握緊雲星回的手掌,正要用力扶人起來。
門外傳來嘭的一聲,阿洛滿臉焦急地沖進來,張大嘴巴看着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驚呼,“老天爺啊!”
蕭曜風被驚的手一松,可雲星回的力氣沒變呐,兩個人就這麼在阿洛眼前摔倒。
雲星回隻覺得渾身都疼了。
從頭到腳,沒有一處是舒坦的。
“阿洛!!!”
蕭曜風還沒起身,咆哮聲已經傳出三裡外。
阿洛悲傷地望天。
多虧阿洛的及時到來,證明了雲星回的無辜。
蕭曜風陰沉着臉坐在上首,阿洛小心翼翼地說交代周華躍與雲星回的關系,“少爺,事情就是這樣。咱們,真的抓錯人了。”
聲音逐漸變低,理不直氣不壯不是?
蕭曜風回想雲星回說過的每句話,狹長的丹鳳眼快速掃過坐在下方的雲星回,站起身道:“是我沖動誤會了你。阿洛,取兩百兩來給這位公公當做賠禮。”
聽到蕭曜風對自己的稱呼,雲星回一噎,“下回辦案,眼睛擦亮些!”然後看都不看他們主仆二人,冷着臉離開。
粗蠻武夫!
雲星回在心裡暗罵。
眼見雲星回被氣走了,阿洛小聲提醒,“少爺,您不記得她了?”
“誰?”
“雲星回,就是在相國寺抓人給咱們指路的那個啊。”
蕭曜風一臉不可置信,“不能吧?”
差的有點多啊。
——
雲星回快走出院子,見周華年與周華躍已經在門口等着,心下一松,人都安全。她還擔心周華年被永興賭坊抓了去。
“天色不早了,先回去。”雲星回制止周華年,先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