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曜風,你站住!”
“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周家哪裡對不住你,拿着一點針頭就刺死老周家的爵位名聲。”周仁達氣的唾沫橫飛,兩眼盛不住滔天怒海,邊說還邊跺腳,“滿朝官員,誰沒有一點私下勾當。哦,就你昭郡王現眼,想拿安樂侯府立威是嗎?!”
“踩着至親的骨血往上爬。難怪瑞王妹夫正眼都不瞧你!”
蕭曜風本不欲同傻子計較,但,說話太難聽的傻子,是例外。
如墨如深潭一般的眼眸冷冷掃了一眼周仁達,蕭曜風揮開他的手,“滾!”
周仁達被那說不出的涼意吓得縮回手,可一回頭看到站在左右的瑞王和蕭澤,又不怕了。“我妹妹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一個混蛋玩意。我可是你親舅舅!”
腳步退回瑞王身邊,告狀道:“妹夫,你看看蕭曜風如今的樣子。哪裡有半點好的?”
安樂侯爵位已去,瑞王認為此時周仁達付出了代價。蕭曜風見長輩總是一副桀骜不馴的樣子,實在該教訓。
“你就這麼跟你親舅舅說話?”瑞王聲如洪鐘,顯然氣狠了。殿内殿外,蕭曜風那帶着冷漠和嘲諷的神色,都讓瑞王看不順眼。
“拐賣、玩弄幼童,狎妓樂不思蜀,這樣的舅舅我可以不要。”蕭曜風輕笑着說,小時候他可親耳聽到周仁達說蕭曜風怎麼不去死,沒有這個外甥,就能一直有一個王妃的妹妹。
蕭曜風最看不慣欺辱幼童的人。
既是他小時候有被人欺壓冷落的經曆,也是因為他看過慈幼院的日子,親自帶出來的甲字軍侍衛,就是慈幼院出身。
周仁達臉色通紅,反駁道:“青樓女子,人盡可夫。”他選擇性忽視這些女孩都是被人販子拐來的,“那幾個娈童,我玩一玩罷了,他們樂意着呢。你就是多管閑事。”
“淨身伺候你也是自願的?”蕭曜風反問。
“你年紀小,沒體會過滋味,不懂裡頭的行情。這淨身的價錢都要翻倍。”周仁達嘲笑道,“又不是沒了命根子就不能活!”
蕭曜風嗤笑,似笑非笑的眼神投向瑞王,那就是在說,看看,你包庇的就是這麼個混蛋玩意兒。
瑞王徹底氣的說不出話了。蕭曜風太嚣張,周仁達太沒腦子!
蕭曜風懶得理會瑞王和周仁達的破事,轉身欲走。
周仁達樂了,往常遇着蕭曜風,總是他被氣得半死,拿蕭曜風無可奈何。現在有瑞王和世子外甥在,蕭曜風反落了下風,直接走了。
一時得意忘形,周仁達揚言道:“哼,你以為你能救多少次?沒了這幾個無趣的,我還能找來無數個!”
蕭曜風腳步一頓,說得有理。他也不等着私下行動了,反正事發,都能猜到是他做的。
周仁達這麼有恃無恐,不就是仗着蕭柏和蕭澤嗎?那就讓他看看,這靠山也有靠不上的時候。
隻見寒芒閃過,衆人眼前一花,一縷鮮血飛濺空中,仿佛還有什麼随着抛在半空,又咚的一聲落下。
周仁達敦實的身形搖搖晃晃,雙眼恐懼的看向下半身,不敢接受眼前的事實,皮肉随着身體的顫抖而抖動,冷汗從額間鼻尖冒出,撲通一下,暈死過去了!
“想必你是能活下去的。”蕭曜風的聲音随着風幽幽傳來。
反應過來的瑞王倒吸一口涼氣,随即大喊:“快去喊太醫!喊太醫來!”
在殿門外值守的侍衛匆忙跑去太醫院,倒有一個小太監小聲提醒,“王爺,這是宣政殿。不宜留人,不如請王爺将人挪去旁邊的書閣?”
瑞王點頭,還随手将佩戴的玉佩當做謝禮送出去。
世子蕭澤快步去找周仁達的命根子,低頭間勾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一閃而逝。
*
周仁達尚在皇宮中診治,關于他的事就已經傳開。
宮刑!
給自己親舅舅斷後!
昭郡王當着皇上和瑞王的面,親手将安樂侯周仁達的命根子去掉了!
這個消息如同長了腳,迅速傳遍整個京城,所有人都呼吸一滞。
阿洛來禀報的時候,蕭曜風薄唇一笑,他就知道,這件事定會宣揚開。原本他是打算偷偷幹,事後去找皇伯父請罪,自請去邊關曆練。
但現在這樣也好。有了瑞王、蕭澤的施壓,加上那些閑得發慌的文官,皇伯父就是想留人也不能了。
蕭曜風眼眸低垂,隻是,有些對不住皇伯父。
阿洛已經在憤憤不平,“這算什麼斷後,周仁達的孩子多得是。一大把年紀了,本來也生不出!”
阿洛覺得少爺的做法沖動了些,但絕對沒錯的!亂傳話的人是沒瞧見,那些被折磨而死的孩子,傷痕累累,阿洛都不忍細看。
“而且皇上也不在殿外啊。傳消息也不說的準一點!”阿洛歎氣,少爺才沒有這麼無法無天。
蕭曜風拿起一把劍,扔給阿洛,吩咐道:“洗幹淨,就收到庫房去。”他不想用了。
阿洛一愣,立刻反應過來,笑得玩味,“這就是?”削周仁達的那把劍?
“廢什麼話,快去。”蕭曜風不答,隻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