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公觑着皇上的意思,笑回:“真不愧是皇上挑中的人。”
蕭凜輕哼,還行吧。
皇宮不遠的瑞王府。
世子蕭澤面上盡是看戲的得意,“那幫牆頭草,活該被下臉面。”一會兒又氣悶的問:“父王,曜風對那個位子真沒興趣?”
瑞王沉吟片刻,“看起來沒有。”和小兒子父子情不怎麼樣,但對彼此倒是了解。
還不等蕭澤放心,瑞王又說:“但皇兄的意思才是要緊的。”
“父王?!”蕭澤心裡不是沒有準備,誰能抵抗至尊之位的誘惑,“皇伯父一向寵他。這次,不就送曜風去立戰功了。”
戰功,是儲君的一大助力。還是去宣北城,趙捷安同蕭曜風又是好友,弄點功勳傍身,還不是易如反掌。
“他的性子不适合。這次你要讓皇兄看到蕭曜風的短處。至于你二弟,他一心沉迷古玩字畫,沒什麼威脅。”瑞王壓低聲音。
蕭澤眼眸一亮,點點頭,“兒子知道。今天表弟娶妻,表妹還囑咐我來問問您,真的不去周家赴宴?”
“不去。我還有事。”瑞王擺手,一個小輩,女方又和雲家是親戚,他不想給臉。
蕭澤也不再問,父子兩又說了半個時辰的話。
蕭澤一出門,蕭源那裡就收到了瑞王和蕭澤的說話内容,潔白如玉的面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瑞王眼裡隻有蕭澤一個兒子,蕭源早就習慣了。蕭澤出手了,蕭源笑意更濃,趙捷安的計劃終于有了背鍋的。
當夜,一張朱紅色的威脅信出現在案幾上,裴行楷面色冷的能滴出水來,手掌狠狠拍在案幾上,嘭的一聲,驚動窗外籠子裡的鹦鹉。
北戎欺人太甚!
自從蕭曜風假裝中毒,攻其不備讓北戎吃了個大虧,先是奪回宣北城,接着又連立戰功,掠奪了北戎一批糧草,還抓了前來監軍的軍師,身份還是第二大部落的丞相。
北戎戰事不利,就打起了别的主意。牧可比和達羅兩個人竟然是北戎王上的人,他們想讓裴行楷拿到大楚的糧草押運路線。
朝廷對宣北城的支援陸陸續續送去,士兵走得快些,基本都到了。但是糧草慢,現在還在半道上。
北戎是想報複蕭曜風。
裴行楷深深歎口氣。這次有點難辦。他和北戎做生意長達七年,這時候想撇開幹系也撇不幹淨了。
他爹還想趁機運作讓他去做個窮苦學官!裴行楷冷嗤,若是這事暴露,整個裴家都要完!
倘若遮掩的好,還能有一線生機。
裴行楷想到剛搭上線的趙捷安和蕭源。趙家紮根北邊三代人,或許可以利用一番。隻說威脅信,生意的事就不提及了。
可惜,裴行楷不知道,他收到的威脅信正是趙捷安的主意。
趙捷安要壓下蕭曜風的風頭,宣北城的人傳來新消息,他爹為了不讓蕭曜風和蕭逸起疑,隻能真的弄傷自己。
蕭曜風自己帶了人,加上皇上派去的人,原來趙克劍和趙捷安商量好的計劃被打亂。北戎王上那裡十分不滿,接連送了三封問責信來。
趙捷安隻能另辟蹊徑打擊蕭曜風。裴放深得皇上信任,又是文官,裴家和還宣北城毫無瓜葛,蕭曜風絕對想不到裴行楷會出手對付他!
于是,裴行楷、趙捷安兩人各懷心思的會面了。
一番商量下來,裴行楷去取糧草圖,趙捷安的聯系押運的趙家軍阻攔,活捉牧可比、達羅兩人,以此立功。
等蕭源榮登大統,戶部尚書的位置就是裴行楷的。
裴行楷不相幹蕭曜風起勢,還有一份私心,他瞞着趙捷安,和牧可比、達羅談了附加條件。
要求他們殺了雲清河一家人。
如果成功,裴行楷還會附贈一張朝廷最新策定的北邊四城的防禦圖。這圖還是在裴放書房看到的。
蕭曜風不是讓北戎受挫了嗎?正好,北戎人報複了雲家。誰都查不到他頭上!
趙捷安謀劃,裴行楷同樣算計,駐留在京城的牧可比和達羅十分得意,就算不在戰場,他們一樣能立功。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這三方人馬都不知道,雲星回一直盯着裴行楷,蕭曜風的人也一直盯着牧可比和達羅兩人。
他們剛有動作,雲星回立即收到了消息,怒氣沖沖的去找了雲清河。
裴行楷滅她家之心不死,她幹脆先下手為強,先去裴家鬧一場!
還是雲清河鎮定些,按下雲星回,拿到了證據,才帶上甲一等護衛在身側,私下攔住裴放的馬車,邀請他一起聊聊天。
雲星回沒跟去,雲清河不讓。她爹說這是父子第一回見面,有些話想私下說。
雲星回想了想,沒有強行跟着去,但是眼睛一直盯着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