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的磁場有點微妙啊。”陶子奕硬是憋着一口氣,說得特别含蓄,正想着接下來該怎麼辦時,就看到許嘉樹一臉坦然地握住江遇的手,當即吓得他原地蹦起來,寒毛直豎,尖叫道:“卧槽你倆!真談了?”
許嘉樹壞笑,點頭就要承認,卻被江遇搶先一步。
“不可能。”
許嘉樹的笑容僵了一下,目光回到江遇的臉上,而江遇面不改色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不會的,放心吧。”
陶子奕有些意外,因為江遇畢竟背對着他,他的注意力自然是主要放在許嘉樹身上,就在剛才看到許嘉樹那個笑,他都為江遇的否認感到意外。
講真,他們三人不算外人,江遇本就和他裡應外合,受托照顧許嘉樹,兩人又是朋友情誼,把話敞明了說壓根不算什麼,何況就算沒這層關系,藝人談戀愛最好跟經紀人溝通好,以便于未雨綢缪,免得被媒體狗仔偷料當槍使。
但既然否認了,陶子奕也沒什麼好說的,半信半疑地起身準備離開,“最好是這樣,不然怪麻煩的。那反正接班的人來了,你照顧他,我還有事先走了。”
病房門重新打開關上,除了這點動靜安靜得反常。許嘉樹不明所以地看着江遇,底下勾着他手指的手早已抽回,但即便是隻剩他們二人單獨相處,江遇都沒有任何表示,仿佛和他隔着某種難以跨越的距離。
“你躺下休息,不用管我。”江遇淡聲道,也不看他,就低頭玩手機,“我下午還有戲份,待不了多久。”
好冷漠……
一夜之間不認人了?!明明昨晚還親了!
許嘉樹内心咆哮,但表面上也是淡淡的,躺下以後就繼續盯着江遇看,怎麼想都不該是這樣啊,按他對江遇的了解,他都會主動投懷送抱撒嬌的。
至少高中那時候,他就很粘人,兩人一見面雖不是成年人那種擦槍走火,但基本貼貼是不斷的。
難道說,江遇不喜歡主動,喜歡被動了?
許嘉樹腦袋暈蒙蒙的,得出這個結論後,他就想實施看看會有怎樣的效果。
親一口,拉過來親一口。
閉着嘴親就不會傳染病毒。
他擡眼盯着江遇,在心裡模拟了遍具體流程和細節,可偏偏江遇故意跟他作對似的,口罩帽子把他的臉擋得嚴嚴實實,不好下嘴,而且剛才也沒有昨晚看起來那麼軟乎,反而過于陌生不好接近。
親啊,兩情相悅親一個怎麼了?
慫個屁,上就完了!
許嘉樹做了好一會兒思想鬥争,結果江遇突然收起手機站了起來,給他掖好被子,邊說道:“導演那邊發來通知讓我回片場,我走了,你安心養病。”
“等等!”許嘉樹艱難地爬起前半身,伸手握住了江遇的胳膊,但起身的動作用力過猛導緻劇烈咳嗽,他捂住嘴生怕空氣傳播連累江遇。
好在隻是幹咳,沒有痰,不然丢人丢大發了。許嘉樹僥幸想道,扶着江遇的肩膀坐好,直勾勾地看着他,不知該不該出手了,畢竟剛還咳得半死,現在立馬就把嘴唇湊上去會被嫌棄吧……
猶豫的過程中,江遇又說要走,可把許嘉樹急壞了,緊緊拉住對方耍賴不讓走。
“你……我、我想……”他斟酌半天,還是因為怕被嫌棄而改成:“我想抱抱你,可以嗎?”
說完,許嘉樹擡頭看向江遇,那一瞬間他愣住了,江遇非但沒有立馬滿足他不過分的要求,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和他預設的結果又相反了。
僵持了幾秒鐘,江遇說:“不太方便。”
他的這句話和不速之客的到來疊加在了一起,許嘉樹真的很想裝作沒聽到,但怎麼可能呢,他此刻心亂如麻得要瘋了,根本沒有閑心去管大步向他走來的陳季舟,而且當着江遇的面擁他入懷。
許嘉樹皺眉,怎麼每次關鍵時刻都來搗亂。
“放開我。”
他聲音沙啞,條件反射地就想推開陳季舟,可對方就是利用他病怏怏的身體用力氣将他套牢了,以緻他掙紮無果,求助的目光都集中在江遇身上。
江遇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便轉身走得幹脆,空曠的醫院走廊能清楚地辨認他不加停頓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