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風一樣的跑到孟野家,小孟野正在清掃碎片,臉上烏漆麻黑的,混着眼淚,十分狼狽。
因為來的匆忙,秦朗的頭發淩亂,腦門上還帶着汗滴,孟野擡頭就看見了同樣十分狼狽的他。
秦朗喘了口氣,走上前接過孟野手中的掃把,三兩下就掃好了碎片,把它先放在一邊,蹲在孟野面前問道:“你家大人呢?”
秦朗不問還好,一開口孟野就忍不住了,鼻子發酸,眼淚嘩啦嘩啦的流,想停都停不住,還一邊帶着哭腔,抽抽噎噎的說,“爸爸去工作了,媽媽……媽媽去摘葉子……我……我打碎了碗,”說着說着,孟野放聲大哭,還一邊喊着,“好疼……”
秦朗看他這樣子,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又覺得不好,拼了命的忍住,看着孟野閉眼嚎啕,暗自慶幸他沒發現。
聽他喊疼,這才好好檢查,隻見孟野一個手指被利器割傷,孟野随便找了紙巾包了起來,紙巾上的血漬蔓延,秦朗皺了皺眉,也不嫌棄孟野邋裡邋遢的全身了,單手把他抱了起來。
孟野突然身體騰空,他驚的睜眼,看見秦朗把他抱着往外走,哭聲漸漸止住,“哥哥……我們要去哪?”
秦朗檢查了下火,看熄滅了,就抱着孟野往外走,聽他問了,回道:“帶你去診所。”
似乎每個小孩都害怕診所和白大褂,孟野打了個哆嗦,小小聲道:“哥哥,能不能不去診所?”
秦朗冷酷拒絕,随手關上了大門,“不行,你手被割傷,都流血了,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而且這又是砸腳又是磕膝蓋的,秦朗現在還能感覺到這些地方隐隐作痛。
孟野不再說話,委屈的縮在了秦朗懷裡。
秦朗見他不哭了,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扔進他懷裡,“自己擦臉。”
孟野哦了一聲,聽話的擦了起來。但他人小手也小,還看不見臉,擦來擦去也沒擦幹淨。
秦朗無奈,接過了手帕,輕輕的給他擦了起來。孟野也乖巧的不動,任他擦拭。
秦朗腹诽,這小鬼頭,煩人的時候挺煩人,聽話的時候但是挺招人疼的。
診所離得不遠,秦朗不一會兒就帶着孟野進了門,這個時間診所的病人不多,秦朗抱着孟野到醫生面前坐下,冷臉開口,“他手割破了,砸了腳撞到了膝蓋,給他看看。”
醫生聞言給孟野檢查了下,半晌之後開口,“沒什麼大事,手用碘酒擦擦,包個創口貼,小孩子皮實,撞到的地方三兩天就好了,也不用擦藥。”
孟野聞言縮了縮腳,秦朗看了他一眼,“給他開點跌打損傷的。”
醫生聞言看了他一眼,這年頭這種小傷一般都靠自愈的,很少有人像秦朗這麼講究,不過看他的穿着一聲就明白了,得,不差錢。
醫生也沒再說什麼,又開了跌打損傷的藥,叮囑了怎麼用後,秦朗就抱着孟野去拿藥付錢了。
秦朗一手提着藥,一手抱着孟野,快步地回到了門扉虛掩的13号。
秦朗掃了眼門把,沒人動過,這才推開門進去。
秦朗把孟野放在了院子裡的石凳上,打開了袋子,給他一一上藥。
陽光正好,樹影斑駁,微風蟬鳴中,秦朗少有的耐心。
孟野的手指被仔細的消毒包紮,磕到的地方也被噴上跌打損傷的噴霧。
孟野翹着被噴上了藥的小腳,“哥哥,那我怎麼走路啊?”
秦朗收拾好東西,系好袋子,聞言看了他一眼,調笑一聲,“跳着走。”
“怎麼跳?”孟野躍躍欲試。
秦朗給了他一個腦瓜崩,不疼,但警告意味十足,“腳傷了就老實點吧。”
孟野傻乎乎的笑着,“好的哥哥。”
秦朗見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回去,“你媽媽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孟野想了想,“媽媽說要傍晚才能回來。”
秦朗雙手環臂,“那你是要坐在這兒等,還是送你回房?”
孟野眨了眨眼,有些失落的看向秦朗,“哥哥就要走了嗎?”
孟野的小臉幹淨白嫩,眼眶還有些微紅,秦朗覺得他有些像小兔子。
秦朗洩氣,萬一有狼外婆敲門怎麼辦?要不陪他一起等?
咕——咕——
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孟野摸了摸肚子,尴尬一笑。
秦朗挑眉,“餓了?”
孟野點頭,“哥哥餓了嗎?”
秦朗認命,抱起孟野走向廚房,看了看不多種類的食材,問道:“吃什麼?”
孟野甜甜一笑,“哥哥做什麼我就吃什麼。”
行吧,秦朗看了看,決定做個最簡單的西紅柿雞蛋面。
小鬼頭受傷了,那就清淡一點,西紅柿雞蛋湯面吧。
秦朗找了個凳子,讓孟野坐在安全的一角,然後就挽起袖子開始做飯。
西紅柿雞蛋面不難,不一會兒兩碗面就做好了,一大一小在院子裡落座,各自捧着一大一小兩碗面吃了起來。
孟野年紀雖小,吃相卻很乖巧,動作雖慢吞吞的,但是一點都沒撒出來。
秦朗的吃相也很是文雅,一看就是交往良好,和他平時過于“豪邁”的作風一點兒也不搭。
二人吃完後,秦朗任勞任怨的去洗了碗。
這下算是吃飽喝足了,秦朗看着孟野,“接下來幹什麼?”
孟野本來正在打哈欠,聽了這話不由得看向秦朗,有些失落,“哥哥是要回去了嗎?”
秦朗搖頭,“等你媽媽回來我再走。”
見孟野有些困了,秦朗提議,“你要不要去午睡?”小孩子都要午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