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野拉住了秦朗的衣角,擡頭望着他,“哥哥和我一起午睡嗎?”
秦朗:“……”
别得寸進尺啊小鬼頭。
孟野撇了撇嘴,“那我也不要睡。”
秦朗捏了捏眉心,抱起了他就往屋裡去,“小鬼頭不睡午覺就長不高。”
孟野蹬腿,“哥哥不陪我,我就不睡。”
氣的秦朗按住他,就像按住一隻張牙舞爪的幼犬。
“哪個是你的房間?”秦朗問。
孟野蠻不情願的指了一間房,秦朗帶着他進去,房間不大,但基本的物件都有,還能看見幾個木頭做的玩具。
秦朗掃了一眼,就看見孟野之前提到的小木劍。秦朗輕啧一聲,果然是小鬼頭喜歡的玩具,幼稚。
秦朗脫了孟野的另一隻鞋,又脫了他的外套,把他塞進了被子裡。
孟野還想撲騰,一把被秦朗按住,“老實睡覺。”
孟野委屈,“哥哥陪我嗎?”
秦朗無奈,拉了個凳子坐下,“我就在這陪着你,可以睡了吧。”
孟野開心了,乖巧閉眼,“我睡了。”
小孩子的睡意來的很快,不一會兒孟野就睡着了。
聽着他平穩的呼吸聲,秦朗又坐了好一會兒,看他睡的很老實,才無聲起身,來到了孟父孟母的房間。
這間房沒什麼特别的地方,秦朗站在門口掃視全屋。
從床單被罩,到夾角灰塵,一絲不落地盡收眼底。
然後他發現了有一個小抽屜上了鎖,秦朗思考片刻,上前仔細查看,鎖是最普通的那種,秦朗用力一拔就拔開了。
他謹慎地打開抽屜,裡面是一些證件。
秦朗捏着手帕随手翻了翻,除了房産證就是一些繳費單子,水費電費之類的,沒看出什麼端倪。
倒是有一個小本子引起了秦朗的注意,他絲毫沒有翻閱别人隐私的羞愧,打開了那個本子。
是個日記本,裡面記載了每日瑣事,似乎是孟母記的。
除了家長裡短,就是一些零碎瑣事。
直到上個月,日記裡提到孟父的同村堂哥來借錢,但是孟母手裡也捉襟見肘,所以就沒借。
孟母在日記裡還抱怨了幾句,說那堂哥好吃懶做,成天招貓逗狗,不想着找個工作,天天四處借錢混日子。
秦朗摸了摸下巴,這個堂哥沒借到錢可能因此生恨,有行兇犯罪的可能。
秦朗接着往下看,然後又是一系列的瑣事,直到前幾天,孟父的工作單位接到了一個長途單子。
如果孟父去的話,報酬頗豐,作為運輸員,有的願意跑長途,有的不願意。孟父想多掙點錢,所以對這次的長途單子有些意動。
孟母的日記裡發表了她的看法,她有些糾結,想着多賺點錢是好的,但是長途很累,又存在危險……
秦朗盯着“危險”兩字,危險?孟母擔心什麼危險?
秦朗的記憶雖然缺失,但知識似乎沒忘記,遇見具體的事情,他腦子裡就會冒出來一點東西。
比如現在,他就想到了“劫道”。
這又是一個可能會使孟父喪命的事情。
秦朗再往後翻,就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秦朗把東西按原樣放回去,關上了櫃子,把鎖按了回去,然後無聲的退了回去,房間裡依舊無人來過的樣子。
秦朗在院子裡晃了幾步,閑得無聊又回到了孟野的屋子裡,坐在小闆凳上,看着他睡覺。
天氣有些熱,孟野的臉頰紅撲撲的,腦門上還有些汗,秦朗看了看房子,看見了一個芭蕉扇,認命的拿過來,有一下沒一下地給他閃着風。
涼風習習,吹起孟野額間的頭發,露出了他光潔的額頭。
秦朗無聲歎氣,他當時就不該吃這小鬼頭的零食,人情債最難還。
就這樣秦朗一下一下的扇着風,大半個小時過去了,孟野不再流汗,秦朗這才放下了扇子。
見孟野睡得香甜,秦朗無聲吐槽,可惡的小鬼頭,睡得真香。
秦朗捏了捏手臂,無聊地掃視着房間,突然看見桌子上有彩繩,這才想起來快過端午了。
秦朗挑出了五根不同顔色的繩子,手指靈活的編了起來。
他手指修長白皙,在五色的彩繩下更顯得白玉無瑕。
如果有人來看,就能看出來秦朗的手藝不錯,他花了不一會兒就編出了一個手鍊,用剪刀剪斷多餘線頭,秦朗收了尾。
看着手裡精緻小巧的五彩繩手環,秦朗滿意一笑。
他動作輕柔地拿起了孟野那隻手上的左手,輕輕的把手環套進了他的手腕,收緊繩口。
肉嘟嘟的胳膊和五彩繩竟有些相得益彰的感覺。
摸過五彩繩上編制出來的四個字“祛邪納吉”,又摸了摸孟野受傷的手指頭,秦朗難得面色和緩,語氣輕柔,“小鬼頭,要好好長大啊……”
願你日後,無災無難,平安康健。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外面突然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