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食堂的氣氛直接降到了冰點,所有人都将目光若有若無的投向紀炎。
顯然,他們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說法。
而紀炎自然也聽見了這句話,他微微低頭,額間的狗啃劉海似有似無的遮住了他的眉眼,讓人看不見他的眼神。
但從秦朗這個角度,卻能看見紀炎緊握的拳頭和抿緊的嘴唇。
秦朗的眼神微微一閃,不由地又磨了磨牙,他上前一步,推開了站在桌旁的何必,又錯身一步,把紀炎擋在了身後。
紀炎被他的動作一驚,眼神輕瞄,然後微微擡頭,看着秦朗的背影,這一刻紀炎的心裡又湧現出了那種安全感。
仿佛有秦朗在,他就可以沒那麼害怕……
安靜的食堂回蕩着秦朗清澈爽朗又帶着明顯疑惑的聲音,“哦?殺的是誰?”
“你爹嗎?”
何必先是被推開,又見秦朗敢這樣和他說話,滿臉壓抑的怒火,冷冷的盯着秦朗,不帶一絲笑意,“你什麼意思!”
見他不笑,秦朗沒忍住笑了,“不是嗎?我還以為紀炎殺了你爹呢,不然你為什麼像隻螞蚱一樣在這裡蹦哒個不停呢?”
說罷,看着何必有些猙獰的嘴角,秦朗還頗為無辜的歪頭一笑。
“對了,你說紀炎殺了人?”
“那時間地點人物,起因經過結果,你都還沒說呢?”
“紀炎如果殺過人,那什麼時候殺的?在哪裡殺的?殺的誰?為什麼殺?怎麼殺的?為什麼你會知道?為什麼警察沒來抓他?”
“這些,你都還沒說呢,何必會長!”秦朗與何必對視,絲毫沒有閃躲,步步緊逼。
“你說不出嗎?那你就是在撒謊!”
“沒有證據證明紀炎殺人,那你就是造謠诽謗!”
“你安的什麼心!”
“再說了,”秦朗畫風一轉,“要是紀炎真的殺過人,那你一定沒辦法好好的活到現在。”
然後他就看見何必一副陰森的表情,惡狠狠的看着他,仿佛要生吞活剝了他,秦朗做作的拍了拍胸脯,“好可怕好可怕,何必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呢,吓死人了~”
何必仿佛要咬碎了牙齒,死死的盯着秦朗,維持着最後的體面,“轉學生,你似乎還沒搞清楚,這所玫瑰學園到底誰說了算!我何必要誰死!誰就不能活!”
回應他的是秦朗一副看傻缺的一言難盡的眼神,“你真的很像某種電視劇裡的男主,裝B如風啊……”
秦朗一副好奇的好學生表情,“對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怎麼讓我生不如死,死不能活?”
秦朗這話一出,何必就先嗤笑一聲,他身後的那群人也嚣張的大笑出聲。
此起彼伏的笑聲中,秦朗一派巍然不動的風輕雲淡。
見秦朗面不改色,何必收斂了神色,“身為玫瑰學園的會長,我何必要是發布什麼命令,所有人都得遵守。”
秦朗嫌他磨磨唧唧,“所以到底是什麼,快說吧,婆婆媽媽的。”
何必冷哼一聲,嘲諷着秦朗不知天高地厚,“我如果讓整個玫瑰學園的學生都孤立你,那就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和你說話!”
“我讓所有人分批教訓你,那找你麻煩的人就會源源不斷!”
“我要是動手教訓你,那麼就不會有任何人幫你!”
何必上前一步,直視秦朗,眼中惡意多的要溢出來了,“你要麼像條哈巴狗一樣跪地求饒,要麼像隻縮頭烏龜一樣抱頭痛哭。”
何必一臉傲慢,“你猜你會是哪樣?”
“……”
秦朗眨了眨眼,有些欲言又止,臉上滿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就這?他是小學雞嗎?
秦朗一般不想笑的,但何必這副認真的表情真的很搞笑,他真的忍不住!
于是秦朗就真的沒忍住笑出了聲,這一舉動讓衆人不明所以,也引來了何必的冷臉,“你笑什麼?”
秦朗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随意的用手指一抹,好心的回答他,“沒什麼,就是覺得你的話很有趣,沒忍住就笑了,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何必又是一聲冷哼,“怎麼,你害怕了嗎?”
“不不不,”秦朗豎起一支手指搖了搖,“不是害怕,是興奮!”
何必:“興奮?興奮什麼?”
秦朗随意一笑,“興奮我找到了你話中的另一個答案。”
何必皺眉,“簡直胡言亂語,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秦朗嘴角微揚,眼中帶着一抹冷意,似笑非笑的看着何必,“我想說的是還有第三種結果。”
何必:“還有什麼?你能夠逃脫?”
何必輕呵一聲,嘲諷力十足,“你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我們了,讓你逃了,那我這玫瑰學園會長的位置還做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