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解藥!趕緊把她弄醒,我要知道這令牌的來源!”
反應過來之後,鶴羽便神情激動的招呼着鶴弦,趕緊拿解藥出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可自鶴玄将解藥從懷中取出的瞬間,她忽然又動搖了。一把便按住了鶴玄準備動作的手掌,制止了他的行為。
她忽然有些害怕了。
怕知道真相,也怕一切又是夢幻泡影,不能當真的。
動作被制作的鶴玄愣了一瞬,但很快便明白了阿姐的意思。這下,他伸出去的手也跟着輕顫了幾分。
是啊,他心中自然也是忐忑的。他與阿姐一同找尋了經年,走過這個國家的大半土地,曆經千辛萬苦才于迷霧中摸到了這麼一絲絲光亮。又怎麼不會緊張呢?
但下一刻,鶴玄的眼神便堅定了。故而将手一反轉,順勢又握住了自家阿姐的手,給她以安慰。
畢竟,這臨門一腳的功夫了,是或不是,一會兒就知道了。
鶴羽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終于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抽出手來後撤了半步,于靜默中預備着,等待着那條未知的答案來了。
當下,鶴玄便不再耽誤時間,手腳麻利的将解藥給少婠喂下後,又起身站到另一邊,将她可能逃跑的出路給堵住了。
都到這個地步了,他又豈會叫這件事情出任何的差錯?
那解藥果然管用,服下片刻後,地上躺着的女子的睫毛便開始輕微的顫抖了,随後是緊皺起來的眉頭。
嘶。腦袋好疼啊!像是被人敲了悶棍一般。脹脹的,渾身不得勁。哼,且等老娘睜開眼的,她倒是要看看,是哪個小兔崽子對她下的手!
哦不對,下的藥!
然而,當她狠狠揉了揉眼睛,終于能試物的時候,卻是牢牢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一點威風都不敢耍了,甚至腦袋瘋狂旋轉着,思考着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了。
乖乖,這不是生、殺二門的領頭人嗎?他們怎麼就在這裡!還把她給圍起來了。
莫非,是來取她性命的?
補藥啊!真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啊!可是,她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吧?怎麼一個兩個的都可着她薅呢?
“呦,醒了?”
見眼前的小姑娘臉都要皺成苦瓜狀了,鶴玄沒忍住又是一句調笑。這小丫頭也太好玩兒了吧,都吓成什麼樣了。
果不其然,在他出聲的瞬間,少婠立馬一個瑟縮,将脖子縮起來不說,還一個扯步同他拉開了距離。小豹子般警惕的望向他。
當然,還有她身後幾步外,那個始終沉默着的女子。
若是少婠信了她沒有威脅的話,怕是連待會兒,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知道她警惕,鶴羽也并未強求,反倒是責怪了一聲自家弟弟。
“阿玄,又調皮了。别把人吓到了,有些事還沒問清楚呢。”
果然還得是鶴羽出手,才能治住他。被自家阿姐訓了之後,鶴玄這才收起來笑容,一門正經起來。随後便眼神堅定的研究起少婠來了。
被人直勾勾盯着本就不自在,更何況是這樣一個煞神了。少婠自然是将頭垂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個不注意惹惱了他,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可結果卻并非她所料,眼前人并不是來殺她的,反而還有求于她?
“雲間令!你們也是來找雲間令的?”
聽了雲間令三個字,少婠這才明白了她們的來意。一下子也激動起來。可下一瞬卻又想到,這東西本就是生、殺二門的東西。她們尋找,自然是無可厚非的。
反倒是她自己,先前兀自占着那雲間令,竟還想将它據為己有。真是慚愧啊!
因而這時,她的腦瓜便更低垂了,根本就不敢擡眼看向二人。總不好告訴他們,那雲間令就是她拿的吧?
“怎麼,你知道它的下落?”
“我不知道!我,我怎麼可能知道呢?你們找錯人了!”
見她如此,鶴玄卻笑意更甚了。她不知道?不知道能是這麼一個反應?她一定知道,隻是不說罷了。
想到這兒,他便擡腳,一步步往少婠身前走來。反倒是逼着少婠也跟着往後退了。
沒法辦,眼前這人分明就是笑裡藏刀,她不後退還能作何?難不成,上前一步仰着脖子等死嗎?
也怪她自己好事兒,閑的沒事兒要什麼雲間令啊?還真想着在這江湖上叱咤風雲來了?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啊!這不,麻煩就找上門兒來了。
嘶!
當少婠的後背撞上一堵,算不得柔軟的“牆面”時,她便倒吸了一口涼氣。愣在了原地,一點也不敢亂動了。
沒記錯的話,她身後一直站着的,是這人的姐姐來吧?
生門鶴羽,應當隻救人,不殺人吧?
但這話她自己說了都不信,凡是闖江湖的,手頭上哪有一個是不粘血的。更何況是生門鶴羽了。看來,自己今日是難逃一死啊!
可越是這樣,少婠的心中卻前所未有的甯靜下來。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死便死吧!就是可惜了自己還沒闖出什麼名堂來,亦未曾衣錦還鄉,驚掉那臭老頭的下巴!
還有福壽村的四叔四嬸兒,都見不到喽。還說要還她們衣裳錢哩。看來,還是要食言了。
也不知道小海這家夥讨到媳婦沒有,可惜啊,這杯喜酒她是讨不到喽。這麼久沒見面,這家夥不能把她給忘了吧?
想着想着,這眼淚就快要掉下來了,少婠連忙将臉撇了過去,不願叫眼前之人瞧見她這般樣子。都死到臨頭了還這般丢人,傳出去都叫人家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