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悄笑笑:“想知道啊,過來。”
趁伏知時湊過來的同時,她迅速兜住他的後腦勺往課桌上一磕,“咚”的一聲:“爽不爽?爽了沒?爽了就叫。”
伏知時被磕得靈魂分離:“爽了。那什麼……我現在覺得我也沒有那麼欠收拾。”
應悄弄他的時候收了勁兒,以為沒那麼疼,結果發現他額頭紅了一片,正打算伸手幫他揉,就發現胡旗踱着步過來了。
“明天就放假了心都不定是吧!眼睛都往哪瞄呢?還有你……小同學手勁挺大啊,我剛到這邊差點以為地震了,不能老欺負同學啊,要友——”
話音未落,全班爆發一陣狂笑。
心照不宣的那種笑、你知我知的那種笑、不約而同的那種笑。
……
國慶假的前一晚,晚自習太難熬了。
好不容易挨到放學,伏知時追着應悄出門,輕輕扯她半紮起來的小揪揪:“胡主任都說了,多關愛我,别老欺負我。”
應悄在聽柯甯她們聊運動會方陣,沒顧得上理他:“能一票否決嗎?”
“不能。蔬菜成精都不算什麼,還有一個方案是殺馬特,說什麼複刻千禧年,哪個班像咱班這麼抽象?”
“死小子又饞奈何橋的孟婆湯了,不然想不出這麼騷的方案。”
九班白天就在聊殺馬特方陣,她一聽那個詞就容易想到王烊,再順其自然地想到旺仔牛奶……最後琢磨到底怎麼才能不動聲色地讓他加快速度。
她真的有點急了。
主要是伏知時談戀愛談得完全忘了攢罐子的事兒。
正想着,紮起來的頭發又被拽了,應悄反手握住他的手,手指熟練地鑽進他的指縫,一點點收緊,一系列小動作完成後也不說話,繼續琢磨怎麼讓自己盡快掉馬。
拿鑰匙開鎖的時候莫名發現哪裡不對勁,扭頭恰好對上伏知時的目光,吓得她手一抖:“你怎麼在這兒?”
伏知時舉起兩人緊密相連的手:“哇哦,好有默契,我們在想同一個問題。”
“……”
拇指蹭了蹭她的虎口,音調故意往上翹:“所以你到底在想什麼啊?我也想知道。”
“在想你生日送你什麼好。”
“真的?”
應悄說謊向來不打草稿,她松開伏知時的手:“畢竟十八歲成年禮,很重要。”
伏知時被騙得團團轉,把手搭在她的頭頂停了一會兒,手心輕輕蹭她:“那我等着哈。”
隔天,應悄陪着朋友們打遊戲,郝帥窩在電競椅裡吃着薯片說:“分班了聚得都少了,老天好殘忍,硬生生拆散了我們。”
應悄拆穿他:“得了,我知道你在避嫌。”
郝帥點點頭:“對啊對啊,等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我就會再次出現,再談再消失……我這屬于仰卧起坐。”
操作鼠标的動作一頓,應悄聲音很淡地說:“去你的,分不了。”
姚舜禹有點坐不住了,剛想銳評兩句,就聽他妹妹說:“身上刺撓了去洗澡。别張嘴了,不稀得聽。”
“……”姚舜禹對她這個反應已經見怪不怪,“你簡直走火入魔了。”
應悄:“嘿嘿。”
一幫人齊刷刷回頭看她:“?”
應悄嘿完了心情很好,也沒管那幫人心底多震撼,敲着鍵盤登上小号。
滾輪上滑,小号唯一一個好友依舊頂着那張靓妹閉眼的遠古頭像躺在她列表。
他的消息她一直沒回。
-怎麼樣,帥不帥。
-哥已不是當年的殺馬特。
當初沒回是不知道怎麼回,現在卻成了機會。
-帥。
客觀來說,那張照片真的帥。
白色背心、粉色衛褲。
脖頸和手腕上都拴着紅繩。一個串着辟邪的桃核,一個是她戴不住了被他繞在一起戴在手上的情侶手鍊。
照片裡,男孩子剛洗過澡,皮膚被太陽照得泛粉。
隔了幾年時光,他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彌補那個失約的約定。
嘀嘀嘀——
樂樂的頭像閃了兩下。
伏知時整個人靠在電競椅裡,他在最角落的位置,越聞越覺得邊上的味道似曾相識,那人也認出他了:“朋友,我石磊啊,石磊。之前咱倆在白虎網吧遇上過,你還請我吃泡面鴨爪鴨脖鴨架呢。”
“記得。”伏知時全想起來了,“拿雞爪子舀泡面那個,青龍白虎全是你老舅。”
石磊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對對對,就是我。”
伏知時被熏得眼神迷離,但沒好意思說,習慣性地捏緊口罩的固定條:“緣分啊。”
修長的手指擋着眼尾,防止味兒嗆進眼睛。
他定了定神,鼠标點兩下,對話框跳出來。
-樂樂:帥。
視線往下挪,在看清楚樂樂發的什麼消息後,他眼神更迷離了。
他緩緩敲出一個問号: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