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血玉教,在中原南北各地分舵衆多,時常行些傷天害理之事。想必是趙家行俠仗義,不知何時觸犯了他們,他們便來報複了。”孟箫猜測。
趙雲傑再次看着孟箫開口:“我記得清幽閣的名氣很響,在北方除掉了好多個門派,據說都是和血玉教有關系的門派。前段時間你們還在江甯、太湖一帶遊說了不少人加入,你該不會是想趁機讓我們幫你們對付血玉教吧?”
孟箫還真的沒想到這個小少年會如此咄咄逼人,竟然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稍微愣了一下才回複:“在下方才所言皆是事實。不過,單憑我們清幽閣的人手,确實無法鏟除此地隐藏的血玉教之人。在下以為,趙家與我們厲害一緻,确實是可以合作的。莫非……小公子不願意?”
趙雲傑卻說:“我可沒這麼說。隻是,你們的戰績不錯,按理說二哥都曾經斬殺了數人的這些血玉教賊人,你們應該能輕易解決,為何你卻說得好像即使有了我們趙家相助,也依舊勝負難料一般?”
孟箫沉默了片刻,終是一句:“清幽閣的每一戰,都是衆人齊心協力的結果。如今二位閣主都未到,在下自認不及她們,不敢自負。”
其實趙雲傑真的沒有故意為難的意思,他隻是凡事都喜歡問個透徹,弄個明白。不過這樣的性子,确實很容易遭人誤解,不是被當成不知慎言,便是被懷疑是心思深沉。
自從主動接下了趙家的任務,孟箫确實有些擔心戰力不足,雖是一路上沿途拉攏了一些小門派,卻也不知道真的打起來,他們能幫上多少忙。
“你打算幫忙嗎?”趙雲英看着坐在旁邊的趙雲傑。
趙雲傑點頭:“嗯,一定要盡快找到救大哥的方法。”
趙雲英笑了點頭:“那我也幫忙!”
“孟箫在此謝過趙家主、小公子、姑娘。”孟箫行禮道謝。
次日,孟箫觀察了一下饒州的地形。饒州,依山傍水,百姓富足。饒州之饒,正是因此得名。
山上的林很密,若是藏起了幾個人,還真的不那麼容易發現。
看過這樣的環境,孟箫也很快有了計劃。
于是,幾日後,趙家镖局的人押着貨,沿着山間的小路行走着。
清幽閣的崔微,也帶着幾個弟子跟着趙家人。本該是周笑更靠譜一些的,但是她跟着幽昙一起去蘇州了,孟箫也不好強行留下周笑,就由着她去了。
不知名的鳥兒在林間不時鳴叫,随着踏下的步子,時而有小蟲從草叢裡飛出,不知了去向。
“這山裡到底涼快。”一個清幽閣的弟子随口說着。
“嗯,還有些冷嗖嗖的。簡直是換了季一樣。”另一個弟子認同。
“可不是已經換了季?都過了中秋了,你還當是夏天哪?”又一個弟子打趣。
這一路上安安靜靜的,除了偶爾幾個人之間小聲的交談,便隻剩蟲鳥的鳴叫了。而山路卻是越發的難走了,這翻山越嶺的事兒,總是難免有些路段修繕的不好,而有些地方根本沒有官家修得路,都是靠來來往往的行人,那無數雙腿踩出來的。
樹林深了,陽光都暗了幾分,就連鳥兒都沒了聲響,整個山林靜得令人心慌。
确實令人心慌。趙家的人步子縮小了些,把貨護得更緊了些,不停地轉頭,左右審視着。清幽閣的弟子們,也護到了趙家人的周圍,手中的劍已經握住了,随時可以出鞘。
就這樣走了一段,忽地,不知何處一個哨聲破空而來。崔微一展輕功,騰空而起,揮劍砍落了飛來的那枚暗器。
那是血玉教常用的暗器,色澤暗紅似血,玉環中間有孔,在空中劃過之時會有凄厲的哨聲。極為招搖的一種暗器,擺明了便是挑釁。
随着玉哨環被擊落,林中順時躍出了近30個黑衣人,個個手中持着刀劍,直沖清幽閣以及趙家衆人而來。清幽閣衆弟子紛紛拔劍而起,瞬間,方才還寂靜無聲的山林,便被刀劍相擊之聲填滿。
這先行現身的一批殺手,被清幽閣的弟子牽制。趙家的人,圍在貨物四周,依舊沒有放松警惕。也是個個刀劍出了鞘,觀察着四周,警惕着可能随時會出現的新的殺手。
利器破空之聲,雖輕卻絕不能忽視。趙家人躲過了從樹林中射出的箭,不及喘口氣的時間,第二批殺手果然出現。十來個黑衣人淩空而來,逼近了趙家人。
“砰”放着貨物的箱子突然炸裂,一個人影從粉碎的箱子中竄起。數道微光一晃而過,毒針卻已經準确地刺中了這些殺手的眉心。短刀出手,瞬間割斷了剛剛現身的兩個企圖前後夾擊的殺手的喉嚨。寒光一旋,了無蹤迹。孟箫穩穩地落回了地面,看着四周的戰況,思量着是否有必要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