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郁琛的手環上他的腰的那一刻，他就有點後悔答應早了。

莫久僵硬的動了下兩個人貼在一起的胳膊，有些遲疑。

沒給他太多時間糾結，宗郁琛吻着他的後脖頸，細碎的吻帶着灼熱的溫度（這裡隻親了脖子），将火焰引向深處。

莫久微微發顫，背過手試圖推拒：“……宗郁琛。”

觸感極好的肌肉滾燙，莫久手觸電似的彈開，臉登時漲的通紅。

他後知後覺他處境有多麼危險。

宗郁琛手握着他的腰，幾乎一隻手就能覆蓋他的小腹。

滾燙掌心輕而易舉越過，莫久一個激靈，觸電般捉住他的手。

他怎麼會以為宗郁琛丢了裝備和他躺一張床上，真就蓋着棉被純聊天？！

可會不會太快了……

宗郁琛撐起身，将他眼中的倉皇盡收眼底，眸色微暗：“嗯？”

莫久語無倫次：“我我幫……幫你吧……我……我我還沒準備好。”

他不知道他想做到哪一步，可無論哪一步都讓他感到陌生和害怕。

宗郁琛頓了下，問：“準備什麼？”

莫久眼睫上挂着淚珠，顫抖到語無倫次：“要……要準備很多的，我現在還不……不能……”

宗郁琛擰了下眉，唇角微壓，說：“我不會強迫你。”

莫久擡起濕漉漉的眼眸，嘴唇有些發白：“我……”

他忽然感到痛苦，有些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可他不能将這些情緒宣洩在他喜歡的人身上的，更何況是這種時候。

宗郁琛不排斥和他身體上接觸，但他從來沒幻想過兩個人會發生這種事情。

“……”

宗郁琛猛地扣住莫久的手腕，他喉結滾動，嗓音幹啞道：“你做什麼？”

莫久手心冒汗，不敢看宗郁琛的眼睛，“我……來吧。”

他心裡是害怕這樣接觸的，和純粹的親吻不同。即使他能接受，心理和身理都讓他不可控的回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

他怕宗郁琛嫌棄他髒，對他棄之如敝。

盡管……盡管他從來沒這樣說過。

被子從腰際滑落，莫久頓時緊張到眼睛不知道該看哪。

宗郁琛一眨不眨捕捉着他的動作，那長如翼般的睫毛顫抖，挂着淚珠，看起來可憐的要命。

莫久眼睫發顫，相處這段時間他也隻是囫囵見過。

“唔……”

比想象的還要駭人。

宗郁琛呼吸聲愈發沉重——

纖細柔軟的手指，指腹薄繭蹭過的地方都讓他興奮到極點。

莫久下意識閉上眼睛，柔軟的唇卻出其不意的落在眼睛上。

他睜開眼睛，濕漉漉的眼中含着膽怯。

卻不巧撞進宗郁琛的瞳孔中，漆黑的眸瞳緊鎖住他，他在那看清自己的倒影。

-

莫久手指發麻泛酸，宗郁琛還沒有結束的意思。

他手心磨的發疼，想中止又會被後者拉到懷裡親的發軟，被動的繼續完成他頭腦發熱攬下來的工程。

莫久小聲嘀咕道：“快點呀。”

宗郁琛沒聽清：“嗯？”

莫久不再說，把頭埋在宗郁琛脖頸裡不敢看手上的東西。

宗郁琛吻着他的耳尖、臉側、脖頸，嗓音低沉沙啞：“久久。”

莫久受不了他這樣，埋在他懷裡隻露出通紅的耳尖，小聲央求：“别叫我名字。”

宗郁琛置若罔聞，锢住他的腰，氣息微重：“讓我蹭蹭好不好。”

莫久不讓他碰，他快憋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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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紅着眼睛瞧宗郁琛半跪在地上給他塗藥。

腿心的肉格外嫩，輕易就磨破了皮。

宗郁琛沒想到會弄傷他，緊抿着唇，用棉簽蘸着藥膏細細地蹭掉血絲。

他把棉簽丢進垃圾桶，關燈，把人重新樓進懷裡。

悶聲道：“抱歉。”

莫久搖搖頭，回抱他：“沒關系的。”

他緩慢的吸了吸鼻子，眼睛發酸，把頭埋進他的懷裡。

他對他還有隐瞞，他有些後悔沒有昨天一起向他托盤而出，“陌生号碼”比初中那些事情更讓他更難以啟齒。

他更加恐懼宗郁琛厭惡他，尤其是到了當前的局面。

可他不想欺騙他。

宗郁琛察覺莫久輕微的發抖，很快胸口濕濡一片。

宗郁琛手足無措，捧着他的臉，指腹卻怎麼也擦不幹他的眼淚，“很疼？”

莫久搖頭，低聲啜泣：“沒有很疼。”

宗郁琛懊惱，“抱歉，我下次會輕一點。”

他茫然無措的擡眸望着他，又垂下眸啞聲說：“你為什麼喜歡我呀？”

好像他們開始就是錯誤的。

從這張床上醒來的那一天起，事情就不斷開始向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宗郁琛聞言，撐起身，反問：“為什麼？”

莫久濕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聲音顫抖的問：“為什麼是我呀？”

宗郁琛想對他做的事情完全超過了他的預期。

戀愛上頭到冷卻，他太害怕了。

他可以假裝暫時忘記那些困擾他的陰影。

但他無法心安理得享受宗郁琛對他所做的越來越親密的接觸。

“你聰明、漂亮、單純幹淨，為什麼不能是你？”宗郁琛垂着眸注視他，“你為什麼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