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懵懵的聽完,又把視線落在身上的衣服上。
宗郁琛說的随意,給莫久擦完胳膊,重新洗幹淨毛巾。
他伸手扶住莫久的腰身,想将他衣服往上撩起來。
莫久下意識按住他的手。
宗郁琛看他,說:“擦一下身上。”
莫久聞言松開手,耳根隐隐發熱,無暇再想其他。
隻覺得被他碰過的地方都感覺隐隐發燙,手有些發顫道:“我……我自己來。”
宗郁琛盯着他瞧了眼,垂下眸把毛巾遞給他。
莫久摔到胳膊,雖沒有扭傷,但擡起手久了依然會有些疼痛。
他擦完身體前面手就有點吃力,擡不起來。
宗郁琛從他手裡拿過毛巾,向他解釋道:“輕微韌帶拉傷,需要休息。”
莫久看着不受控制發抖的手,臉上的血色褪盡,輕聲道:“……噢。”
宗郁琛換好水,用溫熱的毛巾細緻得給他擦後背,聲音平緩的哄道:“等燒退了我給你冰敷,忍一下,寶寶。”
已經冰敷過一次,所以不至于那麼痛。
隻是現在莫久醒着,渾身又冷又熱,會難受。
宗郁琛等莫久感覺身上爽利了些,給他掖了掖被子,“再睡一會。”
莫久躺好,伸手想拉住他的手,不安道:“你去哪?”
宗郁琛把他的手握在手心,捂熱了後塞進被子,道:“換水。”
莫久懵了下:“嗯?”
他有些茫然:“不是擦完了嗎?”
“……”
宗郁琛沒有說話,莫久順着他的目光,蓦地耳根發燙,這下知道他要擦哪。
他連忙搖頭:“不用……我不是很難受。”
宗郁琛沒反駁,沉默片刻,道:“好。”
按理來說他上次是把所有衣服帶回去了,宗郁琛家自然沒有他的換洗衣物。
更别說内務——他一醒來便察覺下半身空空蕩蕩,讓宗郁琛給他擦,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且不說他發燒昏迷的時候,沒有知覺,他也隻能糊弄自己,就當沒發生過。
莫久把頭埋進被子裡,有些發懵,卻忍不住崩潰的想,已經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常域生日,兩人還沒在一起,宗郁琛幫他洗過澡。
即使他沒有意識,卻知道宗郁琛肯定看到了所有。
那時候的情況,莫久不願多想也沒有深究,隻當做忘記這件事情,忽略過去。
這一次給他擦了身體。
他不太清楚其他戀人是如何相處的,這種親密的事情在兩人相識到什麼程度才可以做。
他自欺欺人的發了會呆,給自己、給宗郁琛找了一堆借口。
發燒的時候人總是混沌,他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
醒來的時候,宗郁琛不在旁邊。
記憶還停留在宗郁琛去衛生間換水,他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莫久撐起身,揉了揉幹澀的眼睛。
宗郁琛在打電話,他隐隐聽見從客廳傳來的聲音,模模糊糊聽不清說了些什麼。
莫久掀開被子,困意在看到被子下光溜溜的兩條腿的時候頓時消散。
他麻木的坐會去,重新把被子蓋上。
低頭看着純黑的被套發呆,摸了摸被子,想着身上髒兮兮的,等他好了得把被套洗幹淨。
“醒了。”
莫久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蓦地聽到門口傳來聲音。
“嗯。”
宗郁琛從他身邊坐下,擡手用手心貼了貼他的額頭,清冷的聲音帶着一絲溫度:“燒退了。”
莫久也感覺身體不像是被火烤一般又熱又累,他擡起手貼了貼:“好像是。”
宗郁琛攬住他的腰,輕吻他的唇瓣。
“咕噜噜——”
莫久有些尴尬的推了推宗郁琛,身體好了些就感到餓,肚子突兀的叫起來。
宗郁琛沒笑他,手自然的附在他的小腹上,問道:“想吃什麼?”
莫久想了下,說:“粥吧,其他不太想吃。”
宗郁琛颔首:“好。”
莫久拉住他的手,有些欲言又止,從脖子到耳根都開始泛紅:“我……”
他一鼓作氣,閉眼飛快道:“我想上廁所。”
宗郁琛側頭,并未阻攔:“去吧。”
莫久見他沒想到,不禁有些抓狂。
他捂臉,擡頭眼巴巴的說:“那個……褲子。”
宗郁琛想起來了,“哦。”
他不甚在意,卻瞧着莫久一臉窘迫,耐心道:“不穿或者穿我的,都可以。”
莫久立刻做了選擇:“穿你的。”
怎麼可能不在意!
莫久耳根通紅的接過宗郁琛遞來的褲衩,硬是把他勸出去了才在被子裡穿好。
慢吞吞的從床上爬起來,确保自己腿沒事,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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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的校服肯定破了洞,也不知道補不補的回來,臨時隻能穿宗郁琛的衣服。
衣服很寬大,黑色襯托的他更加蒼白瘦弱。
莫久看着鏡子裡眼眶紅腫、滿臉憔悴的人,不敢相信是自己。
他撲了兩捧水在臉上,低頭把臉埋在手心,無聲的崩潰——
現在都這麼慘的模樣,如果宗郁琛沒有及時趕到,他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找出自己的牙刷,洗了把臉,盡可能把自己打理幹淨。
餘晖巷是他自己要來的,怪不得宗郁琛。
反而自己,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隻是他也想不明白,他家雖不是世家大族,卻也知道Immortal Myth對外設計師的名額尚且一票難求。
不僅是财力,更需要一定勢力。
宗郁琛既然不缺金錢,他的祖父家擁有一定勢力,他與他的母親家并沒有很深的隔閡。
他為什麼要住在這樣危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