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狄威爾勉為其難充當了一下靠墊。
“事關财産的,站左邊,事關生死的,站右邊,優先處理。”
右邊的總主教第一個提出關于伊裡斯二世葬禮的問題。
阿托利斯徒手掰下了手邊一塊尖銳的部分,扔到一旁,他不太好罵人,便咳嗽了兩聲,希蘭幫他開口,“滾左邊去。”
總主教插到左邊第一個,阿托利斯又掰了一塊,扔到一旁,“會不會排隊,滾最後面去!”希蘭又把人給轟走。
一些找不到親人或是懷疑自己親人被埋在廢墟下的都在右邊求救,阿托利斯又是安撫,又是聽他們講述細節,提出建議,分派人手。還有人提出不讓學士們幫燒傷的親人截肢,阿托利斯的态度一律先截了保住命再說。
左邊的人等得腿酸,阿托利斯示意他們可以坐下,要是嫌地闆硬也可以先回家。然後他又掰了一塊……
這可是龍焰與伊耿敵人的數千把長劍鑄成的鐵王座,他竟然徒手給掰下來了。
在聽了十幾個人的求救之後,右邊要命的事情總算結束,阿托利斯示意稍稍暫停了一下。
人們擡頭看着他,“他還好嗎?”維克悄悄問了一句希蘭,誰都看得出來他臉色很差,看這表情,在發呆?
“沒事,他在思考。”
他大概理出哪兒受災嚴重了。
“巴格萊姆,你去召集黃金團,到跳蚤窩,那兒火災最嚴重。”
“克雷普,帶幾個都城守備隊,去面包街,誰哄搶食物,直接叛國罪當場殺掉。”
“羅蘭·克林頓,”他叫來都城守備隊的财務官,“去把能買的食物都買下來,到時候公發。”
“都城守備隊的庫存……”現在财政大臣不在,阿托利斯也不知道怎麼動用國庫,能動估計也沒多少。
他伸手指了指鐵王座前的王冠,十足純金,沉甸甸的王冠。
“這……”
“拿去,熔掉,我擔着。要是不夠,你在紅堡随便拿,記一下,到時候再說,都算我頭上。”這時候就是沒有小金庫的壞處了。
阿托利斯頭疼背疼眼睛疼。一副快去幹活别多說廢話的樣子。羅蘭·克林頓叫了幾個人立馬行動起來。
幾個原本排在左邊的人覺得自己那點也不算事兒了,就默默地走掉了。
也可能是阿托利斯掰得越來越頻繁了,這是什麼暗示嗎?
“關于店鋪安全,今晚會宵禁,商業街也會有士兵,獵犬駐守巡邏。感覺還是不安全的話,用木闆把後門和窗戶暫時封一下。”說罷,又走掉了幾個人。
還有幾個千裡迢迢來問西境守護的事情。
阿托利斯直接掰了一塊丢到他們腳下,希蘭讓他們滾蛋别來問了。
财産的事情,處理起來不是很緊迫,阿托利斯有條不紊,處理到深夜總算是每人來求助了。掰也掰得差不多了。
黃金王子一放松下來就睡着了。
嘴裡還嘟囔着巡邏。
希蘭與褪色者們把他搬到房間,讓他先睡着。
阿托利斯的房間是第一個被羅蘭·克林頓他們搬空的,就剩了張床和桌椅一動沒動。不隻是因為他們不用擔心追責,黃金王子的名号就能多賣不少錢。
希蘭代替阿托利斯在深夜裡巡邏。
雖說宵禁,但隻是商業街不準靠近,民居互相串門找人報平安什麼的并沒有什麼。
貝勒大聖堂前的小黃金樹還亮着。
[怪不得累得睡過去了,就算瑪莉卡也不能堅持一整天吧……]
一些無家可歸的人們聚集在樹下,都城守備隊的人收集了一些毯子被子披風鬥篷什麼的給他們。
“女神瑪莉卡!”不知道是誰看花了眼,叫了一聲,廣場上的人陸續都醒了。
“啊,不是不是。”希蘭立刻澄清。
“王妃,你怎麼來了?”
“殿下累倒了,我代他來看看。他睡覺還在念叨呢。”公共場合是不是不太好叫阿爾?
“殿下累倒了?”他們似乎更擔心阿托利斯王子。
“他本來就有傷在身,今天白天又受了傷,還要坐鐵王座上處理事情。”人們看上去都很難過的樣子,她是不是不該說這些?
“我們添麻煩了吧。”
“哦,不不不,我們都很高興能幫助你們。”希蘭連忙否認,“你們别看阿爾平時沒什麼表情,可他其實很熱心,喜歡幫助别人。即使是看似不可能完成的願望,他都會盡己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