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中文 > [少年正義聯盟]見證者(the prover) > 第14章 新的開始(二)

第14章 新的開始(二)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睡醒後,盡管斯凱爾頓還是會覺得有點兒難過,但痛苦的感情并沒有先前那麼強烈了。她很記仇,因此她絕對不會主動找康斯坦丁說一句話。可康斯坦丁又是什麼人?她完完全全被他克制了。她不該盼望着康斯坦丁能對她道歉,他是一個曆經滄桑的成年人,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他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切都随他心意。比起相信能在他的嘴裡聽到道歉的話語,斯凱爾頓還不如信自己明天能中彩票。

但這更加讓斯凱爾頓覺得不公平。

而現在,康斯坦丁提出了散夥,并且這不是在詢問斯凱爾頓的意見,隻是在通知她。斯凱爾頓不明白,他們才剛剛從帕爾西曼回到洛杉矶,才剛剛回到公寓不久,日落十分,她一直在等着吃晚飯,她本以為這又會是平常的一天——經過短暫的休整,他們又會出發去解決别的事。為什麼要這樣?她不明白,為什麼康斯坦丁不問過她再決定,是因為身邊跟了一個小跟班覺得很丢臉嗎?還是說她的意見并沒有那麼重要?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大人都是這樣的嗎?她本以為經曆加百列那檔事後,兩人會成為驅魔界再合适不過的搭檔,她以為兩人會是生死之交的關系,可康斯坦丁那冷漠的話語卻告訴她,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也許都隻是出自于同情?康斯坦丁隻是看自己無家可歸很可憐,才将自己暫時留在身邊;隻是看自己受到惡魔侵擾很可憐,才願意幫自己調查……可是她讨厭被可憐,她讨厭人們憐憫的眼神。她從未覺得自己值得被可憐,她從來都不可憐,盡管過着這樣的生活,但她需要的僅僅是平等的對待。

可除了這個理由以外,斯凱爾頓實在想不到别的理由能夠說服自己。她和康斯坦丁之間也許從來都不存在對等的關系,也許他甚至都沒對她帶有憐憫的情緒,而是從始至終都認為她是一個大麻煩——他肯定覺得她很幼稚、很可笑。一想到這,斯凱爾頓感覺自己在被某人生吞活剝,心疼得像是被刀子刎開了一樣。

這不公平,一切都不公平!她真的要發火了。

于是,那些不滿的情緒終于找到了宣洩的口子,如同洪水絕提一般滔滔不絕,斯凱爾頓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向康斯坦丁抗議:“這不公平!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不明白,是我做錯了什麼?還是你從來都不認為我有資格跟在你身邊?你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抛下一句話一走了之!”

求你了,我不想就這樣結束。

凡事都有終點,也許在他們見面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旅途不會太長。斯凱爾頓的依賴型人格習慣性地将别人當成自己的精神寄托,查斯在她的眼裡是一個可靠并能好好照顧自己的兄長,康斯坦丁則是嚴肅卻偶爾會展露溫情的父親,這是她内心深處渴望一段親密關系的映射。她期盼的太多了,當這段關系一旦終止時,她就不可避免地感到無助和崩潰。

世上沒有東西能将康斯坦丁困住,更何況隻是一段可有可無、無足輕重的關系。

她知道自己這樣大吼大叫改變不了現實,隻會讓他包括自己感到厭煩。她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她應該選擇不做糾纏好聚好散,這樣日後雙方要是再見面也不至于覺得尴尬。她大可這樣做,但她不甘心,她很想從中知道康斯坦丁是否也會覺得不舍。

斯凱爾頓的眼淚又湧了上來,她近乎絕望地抓住了康斯坦丁。她抓住他的手是如此用勁,好像康斯坦丁能把她從夢裡幽暗的水中拉出來。斯凱爾頓幼稚地幻想着康斯坦丁能回應她的力道。突然間她落淚了。她為對方哭也為自己哭,她本想在對方身上找到力量,自己卻淹沒在了這一場脆弱的淚光中。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心頓時好像被分隔成了幾片。

終于,康斯坦丁有所回應了,他将一條項鍊交給了斯凱爾頓,并緩緩說道:“我花了很多年旅行、學習,才能讓這些惡魔遠離我的一切東西,但是你不同。我希望我可以為你多做一些事。”

項鍊被放到了斯凱爾頓的掌心,在看到項鍊的一瞬間,她瞪大了眼睛——那是本屬于神父的凱爾特護符,現在卻被康斯坦丁交給了自己。

“…這是為什麼?這種東西不應該交給教會保管嗎?”

“從你選擇走上驅魔這條路開始,你就不會擁有正常的生活,像加百列那種事無時無刻都不在發生,而且永遠都不會結束。”

康斯坦丁幾乎是以惋惜的口吻在訴說。

“你可以選擇逃避,你可以選擇離開,但是一旦惡魔找到了你,所有來自地獄的家族都會不惜代價回到你身邊。從現在開始,這種事情還會再次發生,無論你在哪裡,沒有回頭路。”

“我們現在正處于一個有很大麻煩的前線當中,但是我做這些不是為了更大的利益。我們要麼面對它,要麼屈服于它。我不能算什麼好人,我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隻想多苟延殘喘一天。但我希望你可以被定義為更好的人。”

“這很難。當我第一次面對這個的時候我就不得不做出一個選擇。我可以逃避,在恐懼中度過餘生,或者我可以學着面對它,保持一種正常生活的假象。我不希望你過這種生活,但是在由恐懼操控的生活和由自己掌控的生活之間選擇……”康斯坦丁停頓了一會兒,又繼續說了下去,“我很少見過在直面地獄之後還能活下來的人,你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我想我得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超越恐懼、由自己掌控生活的機會——學習我知道的知識,盡自己所能抵禦惡魔。”

“我不知道你過去經曆了什麼,但是我知道它利用你最壞的一面來對抗你自己,你經曆的越多,你面對生活中黑暗的部分也越多。但是通過面對它,你會變得不可戰勝。而在你真正學會之前,護符會保護你免受實體的侵擾。”

斯凱爾頓點點頭,攥緊了手中的項鍊。

她和他一直無言地走到了大門口,最後是康斯坦丁的一句“再見”打破了沉默。他給了她一片口香糖,這次,她沒有嫌棄地接了過去。他将公寓的鑰匙留給了她,并囑咐她需要幫助去找酒吧的午夜老爹。

“如果你不想尋求他的幫助,我想你自己有别的答案。”似乎是覺得氣氛不該這樣壓抑,臨走前,康斯坦丁又補充道。

斯凱爾頓想說點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她知道康斯坦丁是個很灑脫的人,加上多年來慣于走南闖北,他說再見便是再見,絕不拖泥帶水。但她仍聽得出“再見”聲中感傷的味道。

此刻,她終于明白那個夜晚,安吉拉為何是一副怅然所失的神情了。她現在能做的似乎隻有望着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似乎也隻能帶着一點點遺憾地說一句“再見”或是“有緣再見”——可她卻不想要留有遺憾。

“我不讨厭你!你也是這樣想的吧!”

斯凱爾頓鉚足勁向康斯坦丁的方向喊道。

“一定要再見啊!我會努力學習的!”

遠處的康斯坦丁微微揮了揮手,示意聽到了斯凱爾頓那“肉麻”的話語。斯凱爾頓少有的覺得康斯坦丁是那樣的有人情味。

他們就這樣分手了。

康斯坦丁的背影逐漸遠了,直至淹沒在朦胧的日光和青黑色的人群裡。斯凱爾頓收回了揮了又揮的手臂,又怅然地在原地站了會兒,才轉身回到公寓裡。陰影慢慢從房間的角落爬出來,吞沒了餘晖,天暗了下來。為了消暑而開的風扇仍在轉動,時不時發出“咯吱咯吱”的噪聲。夏日微涼的晚風吹動了窗簾,窗簾“呼呼”地一陣鼓動,一如斯凱爾頓胸腔内翻湧起的雪白心浪。

良久,街邊的路燈都亮了起來,她趴在陽台的護欄上俯瞰洛杉矶街頭的繁華。康斯坦丁住的公寓樓層不算高,仍能聽到街邊橡樹的葉子相互拍打作響的聲音,這些在晚風吹送的葉子,怅然地在微帶寒意的空中“嘩啦啦”地響動,正呼應了斯凱爾頓此刻的心情。她又哽咽了起來。桌上放着食之無味的三明治,冰箱被清空了,康斯坦丁很貼心地給她留了正好夠做一個三明治的食材。斯凱爾頓抽噎着爬上了公寓的樓頂,以前想哭的時候她總是會坐在自家的房頂,什麼都不幹隻看着遠處發呆,仿佛越往高處爬越能緩解内心的悲傷。

人有的時候可真是奇怪,選擇了的就會後悔,放棄了的會遺憾。斯凱爾頓的心裡好沉,她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一些事,她不該對他發火,更不應該充滿惡意地去揣測他的想法。但完美隻能是一種理想,而不可能是一種存在。她開始思索起過去和未來的事。她忽然間理解了那個月圓之夜,那幾個少年為何會表情凝重,為何能說出那些能讓自己的内心都為之一顫的話語;她忽然間理解了康斯坦丁臨走前的那句話,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原來他一直在以不起眼的方式照顧自己;她更是理解了那一片口香糖的用意。于是,她拆開包裝,把口香糖放進嘴裡嚼,薄荷的味道仿佛又帶她回到了那個風暴後的夜晚——平靜、柔和卻仍舊苦澀。安吉拉癡癡地望着康斯坦丁,而現在她也癡癡地望着他離去的方向。

晚風吹動斯凱爾頓的發絲,她漫不經心地将它們别至耳後,随後緊握着胸前的項鍊,開始為康斯坦丁、為查斯、為安吉拉、為神父、為每一個她遇到過的人進行祈禱。她發自内心地為他們祈禱,盡管這種強烈的宿命感仍讓她感到不知所措,但她真心希望在遠方的他們能夠受到上帝的保佑。她不想去尋求午夜老爹的幫助,因為她意識到從他人身上找尋力量是錯誤的,真正的力量來源于自己。

“我想你應該渡過難關了。”

低沉而又充滿安全感的聲音,他一直都是很多人懼怕的象征,曾幾何時斯凱爾頓也打心眼裡畏懼他——高大、威嚴、神秘,是她絕對不能觸怒的對象。但現在,他并不是以廣為人知的身份與她對話,她在他身上看到的是更加充滿人情的一面,一如康斯坦丁,原來他的身上也會存在着憂慮、柔情以及關懷。就像她和康斯坦丁都被查斯擺了一道一樣,她現在被康斯坦丁擺了一道。所以,當斯凱爾頓看向他的時候,她的眼中有光,緊接着,她含蓄地一笑。

“謝謝,還有,對不起。”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