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謹言是來“投誠”的,所以他和阿順都沒做什麼僞裝和準備。
周謹言在前,阿順拖着闆車在後,兩人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就走到了秘境門口。
駐守在秘境外面的盜寶團和愚人衆看見他們,立刻舉起了武器。
周謹言雙手攤開:“别緊張,小夥子們。我是來找你們談合作的,為了表達誠意我可是什麼武器都沒帶。現在,請帶我去見你們的上司。”
其中一個盜寶團道:“我們可沒辦法相信說謊的狐狸,有什麼事在這裡交代就行。”
周謹言輕笑起來,對面的盜寶團立刻厲聲道:“閉嘴!你笑什麼!”
周謹言語氣依舊平和舒緩,溫柔得像個好好先生:“得了吧,你可沒資格和我說話。我要找的可不是老羅頭,而是愚人衆的先生。”
“你!”
周謹言笑容不變,身前的地面猛然長出大片冰刺,吓得對方連連倒退。
躺在棺材裡的空雖然看不見外面,但可以感受到周圍溫度驟然降低了不少,結合對面雜亂的腳步聲就可以猜出來大概的情形。
空放空大腦,之前覺得周謹言危險果然不是錯覺。
咒罵,驚恐,畏懼,警惕,身處情緒的中央,周謹言靜靜地站在原地,對周圍的混亂視若無物。
沒有讓他等很久,一個火铳愚人衆從秘境中走出來,對着周謹言道:“請跟我來吧,安科洛夫斯基先生同意見你,但隻能你一個人。”
有人焦急喊道:“伊萬先生!”
空默默記下,伊萬,很明顯的至冬名字,大概是愚人衆。
伊萬沒有搭理他,周謹言也直接無視他和伊萬對話。
他的語氣輕快了些:“沒問題,信任才是第一步,我理解。阿順,看好東西,這可是我準備送給愚人衆的先生的禮物。”
阿順立刻應下:“好的,言哥。”
空在黑暗中等待了不知道多久,那個名為伊萬的愚人衆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周先生叫你帶着禮物進去。”
空留意到稱呼變了,看來周謹言順利得到了對方的信任。
周圍的盜寶團喧鬧起來,有人低聲咒罵,但最後還是恢複了一片平靜,所有聲音被抛在身後,隻剩車輪骨碌碌。
周謹言的聲音由遠及近:“……當然,安科列夫斯基先生,我向您保證,我的誠意絕對足夠。”
一道蒼老的聲音嘲笑道:“周謹言!你的禮物就是個棺材嗎?!”
空猜測這大概就是那位老羅頭。
口舌之争,周謹言自然不會落于下風,他反唇相譏:“有什麼不好的,所謂升官發财,這麼好的寓意怎麼到你嘴裡就變了個味,莫不是快要入土了才這麼見不得棺材?何況我要送的可不止這個,裡面的東西才是我的誠意。”
空聽見棺材上方被敲了兩下,連忙閉上眼睛。
他聽見倒抽氣聲,一道中年人的聲音響起:“這該不會是!”
周謹言含笑道:“就是您想的那位。請放心,我隻是用了一點特殊的迷藥,這具身體還是健康鮮活的,大概明天中午就醒過來,您要是不信可以讓人來探探他的鼻息。而他的旅伴您也不用擔心,絕對不會打擾到您。如何,這樣的投名狀您還滿意嗎?”
安科列夫斯基心動了一瞬,但考慮到接下來可能需要和周謹言合作很久,于是故作大氣道:“不必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周謹言贊賞道:“安科列夫斯基先生的璃月俗語用得很好呢。”
空感受到周圍再度變得黑暗起來,上方再度傳來指甲敲擊的聲音,他才敢睜開眼。
周謹言推上棺材蓋子,手指在上面律動敲擊,一副穩操勝券的自信模樣,似乎笃定對方會答應這場交易。
周謹言知道裝睡的人意識到有人在看自己時會下意識笑起來,他不會去賭旅行者的演技,所以剛才安科列夫斯基的拒絕真是讓他松了一口氣。
老羅頭嚴肅警告安科列夫斯基:“安科先生,您可别相信這個嘴上沒句真話的小子,我在他手上可是吃了不少虧。何況他能給的我也一樣能提供!”
安科列夫斯基打量着周謹言,但周謹言的微笑就像是焊死在了臉上,任他如何打量也看不出絲毫破綻。
周謹言雖然語氣柔和,但内容卻着實刺耳:“哎呀,守舊的老蟲合蟲莫老老實實把舞台讓出來不好嗎?我比你年輕,你卻沒勝過我一次,呵呵。”
周謹言将目光投向安科列夫斯基身後的阿和,比起面對老羅頭的針鋒相對,他這時帶上了些許欣賞:“阿和,你的決斷一向聰明,我喜歡聰明人,接下來要不要回到我這邊一起做事?”
阿和谄笑道:“我這點小聰明哪裡夠入您的眼呀,論起大智慧大勇氣,連妹妹都說放棄就放棄的您才是頂頂的枭雄!那接下來還請您多多關照,讓咱能早日在安科洛夫斯基先生手底下混出一番事業來!”
空皺起眉,他還記得阿順的說辭,當時他,胭兒,阿和三人一同行動。
原來是因為有人背叛周先生的妹妹才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