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謹言笑容越發真誠了:“合作愉快。”
阿和的小伎倆他自然看得出來。看似是在替他說話,實際上是在給老羅頭幫腔,同時警告安科洛夫斯基他是個多麼冷血可怕的家夥。
阿和雙手一搭,嬉笑着作揖:“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周謹言含笑點頭。
但阿和終究還是少算一籌,愚人衆需要的正是他這樣沒有底線的家夥。
周謹言看向沉默觀察的安科列夫斯基:“我向來隻會在下注的時候走上台,相信我的誠意已經很明顯了,安科列夫斯基先生,您說呢?”
安科列夫斯基沉吟一聲:“我并不讨厭聰明人,尤其是周先生這樣識時務的人,愚人衆很歡迎。”
他話鋒一轉:“但羅老先生比您更早聯系到我們,我們也不該無視這樣的誠意。”
周謹言唔了一聲,聳聳肩:“好吧,如果這是安科列夫斯基先生的意思的話,我可以接受。但這樣的話價格方面我們就要更加開誠布公地談談了。”
安科列夫斯基對此在預料之内,他友好地點頭:“合作共赢自然是要讓大家都高興的。”
對面的老羅頭就沒那麼配合了,他憤怒喊道:“你這是要兩頭通吃?安科,生意可不該這麼做!”
周謹言用手擋住下半張臉,唇角勾起,半點沒掩飾冷笑聲。
蠢貨,幹得漂亮!
安科列夫斯基不滿地看向老羅頭,雖然他的确有這個意圖,但在周謹言提出的條件更好的條件下他還願意選擇老羅頭,這明顯已經算是拉偏架了,周謹言也是因為看出了這一點才說要重談。
而這個老羅頭竟然連這麼一層意思都看不出來,安科列夫斯基開始考慮要不要放棄這個交易對象了。
周謹言沒忘記旅行者的任務,他看似拱火道:“安科列夫斯基先生,這份誠意我就放在這了,等您和……呵呵,得出結論,我明天再來見您,期待您的好消息。”
他撐着木闆站起來,趁衆人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時,調動元素力凝成冰錐,拇指用力,刺穿棺木,在側邊留下一個不顯眼的小孔,隻要不湊近觀察就不容易發現。
空注意到有微弱的光照進來,意識到這是周謹言給他留下的觀察孔。
周謹言轉身就走:“走吧阿順,我相信安科列夫斯基先生。哦對了,還請注意安全,記得将這位誠意先生關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随着周謹言聲音逐漸遠去,空深吸一口氣。
現在沒人幫他打配合了,他必須要更加集中精神。
老羅頭還在那裡憤憤不平,聒噪怨毒的喊叫咒罵讓安科列夫斯基不耐煩地打斷了他:“行了,我自有打算,用得着你指手畫腳嗎!”
對比老羅頭,他心中的天平已經逐漸偏向周謹言。
雖然連相伴十數年的親人都能舍棄這一點夠狠,但這種人也往往最好說話,隻要利益足夠,不愁對方不聽話。
何況販賣人口這事放在璃月可是重案,這種手柄都敢往外交,膽子夠大!手段夠狠!
越想越覺得周謹言可用,安科列夫斯基按着額角,他回憶起周謹言臨走前的話,聽了進去,對着手下吩咐道:“伊萬,把這個關到最裡面。”
伊萬道了聲“是”,拖着闆車帶着棺材離開了這裡。
空通過孔洞觀察着路線,因為害怕四周還有人,他不敢大幅度動作,隻能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周圍的聲音。
腳步聲越來越少,反倒是有小孩的哭聲斷斷續續,看來就快到人質的位置了。
空記下位置,思考着什麼時候離開這個棺材。
突然,鈍器撞擊聲和悶哼聲接連響起,随後一道紅影倒下,正掙紮着想要爬起來,另一道棕灰色身影嗖的竄過去,又是一下鈍器撞擊聲,這下徹底安靜了。
幾秒後,蓋子被打開。
空高度緊張,雙眼緊閉。
對方似乎認識他,看到他後震驚不已:“卧槽!那個老東西到底請了哪來的神仙,怎麼連旅行者都能抓到!等等,沒死吧?”
對方立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後長舒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空正在思考要怎麼做時,對方一把扯下他手腕上的繩子。
繩子本來就隻是個花架式,直接散開了,對方疑惑地嗯了一聲:“怎麼還拿着個表?”
空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