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還能哄好的那種,鐘禮笑的乖巧,“這不是因為有宴哥在身邊,我才能肆無忌憚嘛?”
秦宴眼神已然控制不住變得柔和,卻還嘴硬道:“油嘴滑舌,也不知是和誰學的。”
不是,這兩人沒看到鐘淼淼被人欺負了嗎?怎麼還有心情擱這兒說悄悄話啊?墨子顯眼看那聖女連帶着的女仆都一個比一個嘴毒,來回隻會幾句的鐘淼淼明顯戰鬥力低下,連忙挺身而出,“什麼狗屁聖女?本少爺怎麼從未聽說?”
那原先還一臉傲慢的侍女一聽墨子顯自稱少爺,不由得凝神細看這位的長相,很快和自己曾看過的世家子弟對上号,她擺正了态度,卻并未有所退縮,“原來是墨少爺,失敬失敬。”
墨子顯不愉地皺眉,“既然明知道是本少爺,還不快快跪下道歉,而且你們主仆真是沒禮貌,剛才分明是你家主子挑釁在先。”
那位侍女有些猶豫,見墨子顯的确不号招惹,隻好回去在自家聖女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沒想到聽完侍女的勸解,這位聖女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越發猖狂,“區區世家,怎敢與本聖女相提并論,再說了,就算是我先說了不好聽的,但那也是實話,你看看這幾個人打扮的如此窮酸,我沒認出來也是正常。”
鐘淼淼聽着這些胡攪蠻纏的話簡直要氣笑了,這次握在劍柄的手一個用力抽出了自己的長劍,劍身泛出絲絲冷光,可方才還一直在看戲的鐘禮這次卻一把拉住了她,“姐姐,别和神經病一般見識。”
墨子顯見這位小祖宗終于開口了不由得心頭一松,又聽見鐘禮一開口就如此毒辣,不由得噗嗤一笑,“哦?弟弟如何見得這是個神經病?”
“你們細看一下,她在發抖。”
聞言,墨子顯和任然怒火中燒的鐘淼淼仔細看去,就見這位聖女真的在發抖,身體似乎也十分僵硬,又聽秦宴給他們解惑——
“她表情有些奇怪,看起來是高高在上,但又不那麼像,反而有點英勇就死的感覺。”
原來如此,鐘禮輕輕點頭,知道鳳主是專程給自己解釋的,他剛才沒有插手就是因為一直覺得這個聖女有些不對勁,卻又想不明白其中關鍵。
門口堵了這麼些人,這家成衣店的老闆似乎才發現異常,匆匆出來查探情況,卻将那位聖女和她的侍女擱置一旁,笑呵呵對着鐘禮一行人說道:“幾位是來買衣服的吧?是我怠慢了,快快有請。”
這下就連最不願意動腦筋的鐘淼淼都覺得十分不對勁了,她擡手一指,問老闆:“這兒不是還站着兩個?你怎麼不邀請這位聖女進去啊?”
老闆到底是老闆,圓滑極了,動作自然地看向聖女主仆二人,保持着最為職業的微笑道:“抱歉抱歉,老朽老眼昏花,哈哈哈,都是客人,自然都歡迎小店,二位快快請進吧?”
那侍女擡腳就走,而聖女則始終維持着自己的表情,略顯僵硬地朝店裡走去,鐘禮又悄悄扯了扯秦宴的衣服,“哥哥!”
秦宴垂在另一側的手輕擡兩指,畫了個小小的圈而後指向聖女的位置,一息後,就見聖女原地踉跄兩步,表情愣怔了一會兒才像是醒悟,朝着墨子顯就沖了過來。
“救救我!”
“诶!你想幹什麼?”
墨子顯防備的動作一頓,而後立刻明白這位聖女不是來找事而是求救來的,鐘淼淼這人就是一根筋,剛才分明還準備和聖女大幹一架,現在得知對方似乎有隐情,立刻動了恻隐之心,将人拉到自己身後。
這裡顯然不是個适合聽故事的地方,幾人看着那侍女跺了跺腳快速進店,而那位店主竟然真的坐到了全程面不改色,還笑呵呵地:“幾位客人,不如去小店裡仔細挑選?今天早上剛到了一批新貨。”
莫名覺得有幾分滲人,墨子顯抖了抖身子,對着鐘禮幾人說道:“我看我們還是不買了吧?我衣服夠穿了。”
衣服不夠穿的鐘淼淼立刻拉着弟弟就要走,“走走走,這店一看就是會宰人的,咱們換一家。”
鐘禮自然順着姐姐的力道走,其餘人順勢跟上,走了有幾米開外,墨子顯沒忍住回頭看去,就見那家成衣店門口,老店主還樂呵呵的站在那裡目送他們。
——真的是很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