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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荒唐遊黑市 耍賴讨财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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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武學生。”霍文彥毫不隐瞞,“他家是破落戶,我爹瞧他有些本事,資助他兄弟二人進京入武學。不過雲二是真不成氣候,去年醉酒打傷人,還是爺出錢給平的。”

怪道不得雲家兄弟對這纨绔言聽計從,原是吃人嘴短。老爹還是實誠,怎就沒想到資助個小子入武學?如此我就可借機叫他轉授,正經學一學武經七書。

“他既入武學,你沒想過偷師?”我問。

“我爹是有吩咐,可我學那玩意兒做甚?我這輩子就是尋歡作樂的命。”霍文彥翹腿歪靠,連剝幾顆炙銀杏扔嘴裡,又問,“怎地,你想學?”

“閑得發慌,找點事做。我在西北全憑自己琢磨,聽聽武學怎個教法,不也有趣?”我反問。

“成。敬爺三杯,叫他教你。”霍文彥道。

我斟酒便敬:“霍五爺,樊三先幹為敬!”

霍文彥邊笑邊搖頭:“你這娘們,真是奇……”

随意吃喝一頓,已過三更。我夜間私逃,自不敢耽擱,辭别花孔雀,小心翻牆回府,補過半日眠,下半日再打着呵欠去西街玩貓。

其後霍文彥又約去鬥雞賭球,我翻牆翻得越發熟絡,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神仙不知怎地瞧出端倪。某日原不該他“侍寝”,我回府卻見東暖閣半夜點燈,進門果真是他靜坐相候。

“你怎地……還查崗呢?”我窘迫撓頭。

“你向來卯正起身,近日卻屢屢睡至晌午。”江恒氣惱皺眉,“我不過問,你便忘乎所以?”

我理虧不敢答。

“寶珠,我未禁你白日出門,何故夜間私逃?”江恒嚴肅訓問,“宗婦但出意外,受牽連問責豈止百人?此話你盡當耳旁風?”

這話我可不服。回回去黑市,都帶槍帶兄弟呢。

“可我閑極無聊……”我抓耳撓腮,強作争辯,“我……就是沒正經事做,渾身蟲子咬,就……就得鬧些事出來,你說怎辦吧?”

神仙被我這無賴樣氣到失語,别過臉去,雙眉緊鎖。

尬立半晌,我心思一轉,面上挂笑,蹭過去談條件:“覃思,這事是我不對,可我閑不住啊。要不……讓我管管府裡的産業?我有正經事做,就沒精力胡鬧了。”

神仙氣笑一聲:“樊寶珠,你……”

“你怕嬌嬌郁悶生病,可勁兒送金銀線。連丹若那犯錯受罰的,你都又為她開間綢緞鋪,我可聽說那鋪子一直虧錢。”我雙手撐桌,傾身靠近,厚臉皮笑,“覃思,你這可不公平。妙法院女童被相王白耍一道,玉津園也不能去,我也郁悶得快病了!”

江恒還不答應,我又厚顔無恥拉扯他衣袖:“王福全開罪不起,我也不指手畫腳,看看賬總行?軍械、糧草都成軍冊,我打小就看,也會算賬。好覃思,交我個差事吧,不然我得閑廢!”

“明日再議。”神仙耳根微紅,不悅扯回袖子,自去西暖閣那邊歇下。

我撇嘴上樓,範九月立在外間,局促垂首:“屬下辦事不力。”

我擺手,悄聲道:“他隻生個氣,不多大個事。該睡睡。”

簡單收拾睡下,翌日早膳時,我又嬉皮笑臉糾纏。神仙隻道“食不語”,慢條斯理用完粥漱過口,才道:“若想管家,你需應我一事。”

我笑容一滞,覺得似有伏兵,不敢冒進。江恒卻有條不紊兵臨城下:“今後何時留宿卧雲閣,不由你定。你若應下此事,便可協理王府庶務。”

這……我若不應,今後自然隻能繼續閑置。若是應了,他不定時來查崗,我哪還能自在夜逃?

我正為難,江恒卻淡笑囑咐:“好生思量,我回清英齋靜候答複。”

我瞧他那飄然離去的得意樣,氣得牙癢。

向來隻有我偷城竊地,今日江仙兒竟出奇兵,斷我糧道?

成啊。不怕他不出招,有來有往才有意思嘛。

我仔細計量一番:管家權不重要,這破王府也就是些鋪子、下人,有甚可管的?可待我拿住權,今後便能借此随意出門辦事,找雲希臣偷學武經。霍文彥可說他明春預備過考校,勇毅侯府關系不夠硬,塞雲家兄弟入京都上四軍多半不能,屆時他離京,大好機會可白白錯過。

于是我去清英齋,搬張凳子坐在書桌對面,耐心等江恒翻完書,才好聲好氣問:“覃思,知你是擔心我安危,今後絕不再犯。你要是不放心,常駐卧雲閣督軍也不妨事,管家權幾時給我?要不現在就喊王福全來交割?”

江恒蹙眉與我對視,似想看穿我心思。

我又作可憐:“好七哥,三兒也不想當個打馬遊街的纨绔,可府裡沒個正經事做,你耐得住,我閑得難受啊!”

“罷了。”江恒輕歎一聲,“你需記得,王福全不可輕易得罪。”

“知道,王副都知是靜王府監察使嘛。”我眨眼。

江恒無奈搖頭,喚莫問、不惹進來,吩咐道:“府中無主母,張宜人又實無理财之能。你們且放出風聲,說本王近日為此事煩憂不已。”

莫問、不惹領命退去,我不解問:“這是做什麼?”

“且看吧。”江恒高深莫測。

其後江恒連日留宿卧雲閣,西生聽見風聲,私底下問我:“寶珠姐,我聽說王爺要許你管家大權?”

“他叫我且看,不知幾個意思。”我攤手。

當日我正給槍擦油保養,卧雲閣卻來個意外之客。

丹若帶兩個奴仆,小心翼翼通傳,進門後一見槍,笑臉煞白,畏縮半晌,重又滿臉堆笑,故作親厚:“奴原該每日請安,隻是怕擾了王爺和姐姐清淨,不敢貿然上門,還請姐姐勿怪。”

我擦槍不理會,她尬立半晌,叫奴仆捧上一物,揭下紅綢,谄笑阿谀:“昨日奴去寺裡敬香,住持說府中有添丁之喜。奴粗陋蠢笨,向來被王爺厭煩,這丁自然是添在卧雲閣。奴特意請回一尊送子觀音,保佑姐姐早生貴子。”

我擡眼打量觀音像,做工倒是精緻,隻不知她這當口忽而讨好我做甚?難不成是聽見風聲,怕我收繳那間淨賠錢的綢緞鋪?

“算你有心。回吧。”我不鹹不淡回一聲,繼續擦槍。

丹若不敢賴着不走,戰戰兢兢福禮,留下送子觀音告退。我叫範九月仔細檢查,倒也沒查出蹊跷。

西生跺腳撇嘴:“她能安什麼好心?觀音供在閣裡,見着便叫人想起她來,憑白添堵。要是不恭敬供奉着,觀音怪罪下來,定要阻寶珠姐的子嗣!”

“哪來這些有的沒的?鎖庫房裡就是。”我不以為意。

當夜江恒留宿,我問:“你到底在布什麼局?魚沒釣上來,倒先釣上來一尊送子觀音?”

“自然是釣王福全。”江恒淡然問,“你可曾聽聞府中原有一人,喚作無功?”

“聽過。說他貪錢,被王福全拿住攆出去。”我答。

“與他留分薄面罷了。”江恒答,“王福全貪污斂财,我可作不知,但萬不該買通我貼身親随,又在藥材采買上動手腳。人命關天,實不可忍。”

我略琢磨:“所以,無功是你逮住,卻等王福全自覺上交?”

“總得留一線。”江恒蹙眉不悅,“近日他變本加厲,在慈善堂物資上斂财無度,與貧家争命,實該敲打。”

我恍然大悟:“你拿我作筏子,實則是要整頓财務?”

“他外放出宮,出入自由,斂财便利,終日珍馐玉馔、穿金戴銀,早不願回内侍省伏低做小。既與靜王府利益相聯,便該适可而止。”江恒無奈道,“隻是總得寬限幾日,容他将賬目做平。财權難以徹底收回,不過有你監察,他多少有所忌憚。”

呵?原以為是我抄他後路,這神仙竟将計就計拿我布局?

“覃思,你這鬼心眼,拿來與個宦官周旋,大材小用。”我附耳問,“說實話,真……不想?”

江恒略怔,苦笑道:“苟存一命,又何來他想?”

我緊盯他雙眸,欲探其心底,忽聞淡淡似墨的甜香,心神一恍。

江恒亦措目側臉:“誤你前途,實難心安。三年之約,從不敢忘……子嗣之事,容我再想辦法。”

這茬我早忘記,經這一提,再想起鎖在庫房的送子觀音,不禁尴尬,後退半步:“你打算……抱養?”

江恒黯然垂眸:“容我再想辦法。”

罷了。這鳏夫隻拿我當朋友,我做甚要在這事上問東問西,白落個不自在?

兩日後,王福全果真主動與江恒彙報,說王府庶務繁雜,尤其事涉後宅,還需女眷照管。江恒順坡下驢,說我入府一年有餘,諸事諸人也已熟悉,今後内務報請卧雲閣悉知便好。

當日王福全便領人擡幾箱賬冊來,簡略講那箱是府内開支,這箱是店鋪進賬,那箱是食邑封賞……

這……老爹也私販營運貼補家用,賬冊由方姨看管,統共不過兩三本賬。我瞧着眼前這幾大箱,頓覺騎虎難下。

成。權都要來了,爺有這大手接得住!

我謹記要與這宦官面上和氣,于是客氣恭維:“王爺好清靜,成日耗在道經裡,萬事甩手不管,這樣多賬目,真是辛苦副都知了。我是邊塞粗人,細碎東西也看不來,且先看看理理清楚,哪裡不懂再去請教。”

“淑人折煞奴了。”王福全嘴上客氣,神色卻不大高興。

再虛與委蛇幾句,我客氣送走王福全,又喚西生、範九月來收拾賬冊。西生還在發愣,半晌才回過神來,驚喜非常:“寶珠姐,王爺真許你管家權?”

“府裡仨就我官最大,我不管誰管?”我捏她臉,“你跟方姨學過打算盤,得幫我。”

西生含糊“嗯嗯”點頭,我帶她二人分門别類仔細整理,空置的東暖閣終成書房。我瞧那滿架子賬目,不禁暗自盤算:若是默幾本兵書,換上書封藏在其間,豈非神不知鬼不覺?

今日時辰已晚,江恒未至,我便提早歇息,養精蓄銳,次日整裝上陣,預備一鼓作氣攻下賬山!

明澄入伍記室參軍前,就常替明老爺子整理軍冊,每日馬吃幾擔、人配幾鬥、菜肉幾兩,還有軍械保養、營房修繕、柴火消耗、醫藥供給、賞罰撫恤、軍俸支出、各級将官布糧補貼,他都了然于胸,并稱全軍都在這小小軍冊之上。

我跟着學過一段時日,本以為看賬不過如此。今日細算這區區數百人的王府賬目,卻愣是怎樣都算不清。

并非計數有誤,而是賬目既巧又亂,一項套一項,還各有算法。若說軍冊是為迅速厘清後勤,這王府賬目竟是專為叫人看不明白?

鏖戰一天,日薄西山尚未克下一城。西生算盤打得快冒火星,滿臉懊喪。我長歎一聲,叫她歇息。這東西,恐怕隻有清英齋那賬房先生看得明白。

當夜江恒又來,見我郁悶刨沙,詢問緣由。我想起前幾日誇下海口自稱會管賬,不禁汗顔,支吾彙報難處。

神仙倒不意外,取來賬目速覽幾本,似已了然,卻又合上賬本放在一邊。

“就這樣不管?”我愕然。

“他肯費心做假賬,也不必步步緊逼。”江恒答。

“那怎麼成?一個閹狗,總不能叫他拿捏了!”我憤憤刨幾下沙,心思一轉,又道,“圍師必阙,也是這個理。咱不能跟他撕破臉,可也不能叫他這樣糊弄過去。要不這樣,細碎東西我不耐煩看,你有數就好。我外出巡鋪子,給四處擰擰緊?”

江恒笑而不語。

“我幫你取來賬目,你也為我行個方便嘛。”我拍拍手上沙粒,走過去賴笑,“我老借口去西街,總不妥當。外出打理産業,總歸是個正經幌子,皇後問起也有說頭。你要是覺得女眷抛頭露面不合規矩,我就穿男裝,假作你手下,四處巡查,也是替你立威啊。”

江恒依舊笑而不語,我快繃不住笑時,他才道:“勿與三教九流厮混,出行随從不得少于三人,酉正必得回府。”

“好說!”我歡快一應,又貼心建議,“既冒充你手下,最好化個假名。樊姓不多見,容易引人聯想。你是府裡老大,就算江大,正妃空着,留個江二與她,我正巧行三,就叫江三吧。”

“随你吧。”江恒無奈而笑。

我竊喜:江仙兒行七,算哪門子江大?今日我江三就正經爬上頭去,當他江七的三哥。

誰叫他近日不老實,三番五次使詐耍我。小懲大誡,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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