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氛圍很是沉重，趙陽打開音響放歌，歌曲高昂激烈，陣陣鼓點敲打着心尖。

趙陽不由自主地哼上歌，他目視前方随口問桑禾，“去你爸那邊你不開心？”

小女孩的心思，趙陽其實摸不太懂。

按道理說，像桑禾這樣的缺少父母的陪伴，如今能陪在其中一位身邊，應該感到高興才是，但桑禾今天沒笑過，話也少。

跟腼腆是兩回事。

桑禾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沒有回答趙陽的話。

桑禾低着聲懇求，“有時間的話，你可以去給我奶奶上香嗎？”

“鑰匙門口花盆裡面，刨開土就能看見。”桑禾又說。

趙陽答應了，“行。”

說到底，桑禾不願意去桑喬錦那邊，主要原因是這邊還有奶奶。

桑禾跟奶奶關系最親，這段濃厚的親情是即便作為父母的桑喬錦和宋簡，也是比不了的。

下午四點，桑禾上了高鐵。

下午五點半，高鐵轉乘去機場。

最後調轉時，是從一個陌生城市的市中心機場出發。

桑禾推着行李箱在人群裡穿梭，既恐懼又迷茫。

這種心理跳躍很沒用，因為無法更改要遠行的事實。

桑禾在飛機上眯了會兒眼，原本隻是想小憩，沒想到最後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落地了，第一次踏足一個陌生城市，桑禾不敢有半分懈怠，現在能靠自己。

不像比賽，落地就有老師指導要去做什麼，住宿餐飲全部都安排好。

桑禾按照桑喬錦發來的地址打車過去，兩天了，她沒有吃任何東西，頂着空腹就趕過去。

半個小時前，桑喬錦給桑禾發了條消息。

“家裡沒有做飯，你下車後去外面吃點飯，吃完再過來。”

剛坐上出租車沒多久，桑禾就出現暈車反應，她忍着喉嚨裡的惡心對着窗外大口呼吸，手邊的手機彈跳出來的信息已經被吞沒了。

桑喬錦這些年在外工作很順利，房子買的也是靠近市中心的。

站在小區樓下，桑禾隻覺得她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裝修華麗門口帶綠化與噴泉的高檔小區。

陳舊腐爛就連燈影都影影綽綽的老小區。

明明已經住上了這麼好的房子，為什麼連奶奶的醫藥費都不願意出？

桑禾深吸了口氣，将心理那團火壓了下去，在保安的帶領下，她跟着上了樓。

“這就是桑業主家，1886。”保安指着門牌号。

桑禾道了句謝。

保安轉頭就要走，狐疑地扭過頭看着桑禾。

桑禾疑惑，“是有什麼問題嗎？”

“這家女主人很年輕。”保安驚訝地說：“你看着也就初中，沒想到她居然有你這麼大個孩子。”

桑禾解釋，“我高中了，還有一年就高考了。”

保安若有所思，“原來如此，那你媽保養得可真好。”

桑禾溫柔地笑了聲，接受了誇贊，“是啊，我媽媽很漂亮。”

保安一時間看晃了眼，不愧是母女，大的保養得跟個大學生似的，小的看起來比實際年齡也要小。

桑禾走過去摁密碼，密碼對了，門開了。

桑禾推着行李箱進去，剛合上門，行李箱就卡住了推不上前去。

低頭一看，輪子纏繞着白色的内衣肩帶。

桑禾撿起來，發現内衣還是蕾絲邊的。

尺碼很大，不是宋簡的尺寸。

這時，房間裡忽然傳來隐晦的暧昧聲。

“嗯……啊……”

桑禾愣了下，尋着散落的衣物過去，就看見大床上糾纏着兩個沒穿衣服的人。

一個是桑喬錦。

被他壓在身下的時個模樣長得很漂亮的女生，身材豐腴。

女孩媚眼如絲，嘴裡在喊着不要。

桑禾從未經曆過這種事情，生物老師在課堂上講的生理内容，惹得台下同學們哄堂大笑。

那時她不以為然，隻當是一堆細胞。

如今看來，她隻覺得惡心。

“嘔……”

因為突然反胃，在運動的兩人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