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桑禾也争氣,出院後沒多久也成功入學當地知名大學。
桑禾十九歲的時候申請了改名字,叫何薔薇。
妹妹叫薇薇,姐姐叫薔薇。
姐妹二人長得像,氣質也像,不過妹妹留着長頭發,姐姐是頭發長度中等,在外形上還是很好辨認的。
顧女士總感慨,“若是我們能夠早一點散播出去消息,也許就能早一點去薔薇團聚。”
家中兩個兒子為雙胞胎,相貌有幾分相似但長時間相處下來很好辨别,性格與喜好都略有不同。
但兩個女兒卻哪哪都像。
真要找,其實完全可以按照妹妹的模樣來找。
可誰都想不到,竟然完全一樣。
家裡兄妹幾人總是很熱鬧,不是傳統中的吵鬧,而是餐桌上有人說話,平時做什麼會有人喊妹妹之類的話。
因為存在感被重視起來,對這個陌生的家漸漸地有了歸屬感。
桑禾很快地融進了這個屬于她的家庭。
她有爸爸媽媽,兩個哥哥,一個妹妹。
從前吃過的苦,好像都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過去即過去。
桑禾學了法從事法律工作,大一下學期的時候就已經有實習經驗了,大二的時候在校外成為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
當然,這一切離不開家裡人對她的支持。
二十歲那一年,港灣下了一場煙花雨為姐妹二人慶生。
桑禾并沒有覺得是沾了妹妹的光,因為蛋糕上的翻糖仙女有兩個,并且是一模一樣的。就連收到的禮物,也都是一樣的。
顧女士給姐妹二人送了兩對手鍊,四根一模一樣的,上面鑲着幾顆五顔六色的鑽石。
何薇薇擁有很多飾品,純粹是戴着玩的,這種精緻的小玩意其實更多時候是隻供欣賞。
姐妹二人從宴會上下來穿過走廊回房間休息。
桑禾掃了眼何薇薇的裝束,她不喜歡被飾品束縛,身上沒戴任何首飾,隻有手上戴着兩條顧女士送的手鍊。
桑禾不習慣戴這些價格昂貴的東西,像被很多錢壓着肩膀,她默默地歎了口氣,“母親送這麼貴重的東西,結果我們都不喜歡戴。”
何薇薇說:“收着呗,零花錢不夠了就賣掉。”
一個月五十萬基礎零花錢,桑禾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第一次擁有,感覺怎麼都花不完。
何薇薇一分鐘就可以揮霍完。
“等一下。”桑禾摸了下手腕,突然停下腳步。
何薇薇疑惑,“姐姐,怎麼了?“
桑禾低頭看着空蕩蕩的手腕上什麼都沒戴,彎腰翻找了下裙擺看看是不是手鍊掉哪裡去了,看到挂在裙擺紗邊上的手鍊,她松了口氣。
等等,還有一條……
“還有一條手鍊找不到了。”
何薇薇姿态鎮定,“母親總是喜歡送一些不實用的東西,不管了,反正也值不了幾個錢。”
古堡樓下人來人往,剛走過來時來回都有人經過,或許是掉在半路了,現在回去找可能也已經被人撿走了。
手鍊還沒到手多久就弄掉了,桑禾心裡很是過意不去,也知道自己賠不起,她感到很慚愧,“回頭我跟母親道歉。”
何薇薇側過頭小聲吐槽了句,“那我賣掉的那些算什麼?”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我返回去找找,萬一找到了呢?”
說完,桑禾已經原路返回去找手鍊了。
那條手鍊,是顧女士送她的第一個生日禮物,是禮物,也是作為母親對子女的一點心意。
何薇薇自小習以為常,見過無數珍寶,她不會理解桑禾的。
桑禾下樓在人群裡找了一圈,地闆都被盯出個洞來,可是她依舊沒找到。
失落之際,她隻好重新邁向樓梯打算回房間,下回向母親贖罪。
她知道顧女士脾氣好,可那一刻她做好了被訓斥的準備,或者是接受懲罰。
可是,當她重新上樓時,看到了歐式樓梯扶手花瓶般的設計上方塊狀的區域,與手掌中同款手鍊安然地躺在那裡,扣子是松開的,正是她丢失的一條。
桑禾拿起手鍊對比了番,确定沒問題便重新戴在手腕上,扣子很容易扣上,當然也會有些松垮。試了下,還是握在手裡才是最安全的。
桑禾重新擡頭走回房間,目光所緻,一道黑色身影正巧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僅僅隻是一個熟悉的背影,就讓她有些失魂。
她追了上去,看到的卻是穿着黑色制服的服務生。
“何小姐,你有什麼吩咐嗎?”
桑禾搖了搖頭,“沒事,認錯人了。”
她背過身去,穿着價值百萬的定制禮裙失落地走了。
手術很傷害身體,為此她B比以前瘦了不少,背後的蝴蝶骨很突兀。
現在生活條件好了,她被養得很精緻,身體上的損傷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補回來。
慶幸的是,她再也不用為生活省吃儉用、四處奔波了,她終于可以專注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終于有了一個全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