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太顧不上錢不錢的了,飛也似地提着裙子跑遠了,仿佛祁遇就是晦氣本身,沾上一點就要命。
“内城區的人真有趣,維特,我們有空再抓幾個玩玩吧。”
“王妃”的笑容明豔而張揚,眼見着周圍還有人巴巴地等着看戲,他來回掃視一圈,不緊不慢開口道:“現在還不走的是準備當我的新玩具嗎?”
觀衆瞬間一哄而散,連路上的行人都對他們退避三舍。貴族最注重體面,暴發戶也是,剛剛祁遇的行為不亞于把那幾個老太的臉皮摁在地闆摩擦,識眼色的都不敢再亂嚼舌根。
…………
“聽說波絡國的王妃嚣張跋扈,看人和看狗似的。”
“哎呀,我隔壁的林頓子爵當時圍觀了全程,那王妃讓幾個出言不遜的老太叼着金币滿地亂爬呢。但有一說一,她長得是真好看呀,這樣的蛇蠍美人誰能不愛。”
謠言可畏,三人成虎。
等消息傳到王宮時,李行之聽到的已經是另一個版本了。
“幾個暴發戶老太對波絡國的王妃出言不遜,你知道接下來她幹了什麼事嗎?非常非常驚世駭俗哦~”愛八卦的莎拉故意停在了最關鍵的地方,一衆女仆軟磨硬泡着讓她繼續講。
“她讓那幾個刻薄老東西在地上爬,同時還要求她們像狗一樣張嘴銜住金币,要是叼不住就得挨鞭子抽。”
女仆們驚訝萬分:“這怎麼合規矩,就算是對方先惹是生非,也不能因此失了淑女的風範。”她們中的大部分都來自貴族家庭,波絡王妃的悖逆之舉在她們聽來簡直是天方夜譚,“莎拉,一定是你胡亂編排的!”
“聽說不少伯爵子爵還惋惜自己沒有挨抽的福氣呢,畢竟她長得極美豔,都可以蓋過今年‘帝國之花’的風頭了。某個叫林頓的子爵一回去就害了相思病,嚷嚷着要把那位王妃追到手呢!”
“帝國之花”是民間組織的一項選美評比活動,每年舉辦一次,意在選出帝國最美麗的交際花。她們是名利場上的常客,兼備美貌、才情與人脈,如同花叢中翩翩起舞的蝴蝶,遊走于各色貴族之間。信息情報與愛欲交纏,構建出一張張細密的羅網,把玩人心隻是她們衆多手段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種。
“莎拉,不許說了。”艾米麗手疾眼快地捂住了她的嘴,“那些伯爵子爵的聲名容不得半點污蔑,波絡國的王妃就算再跋扈也不能與交際花相提并論,宮廷規矩你都學到肚子裡去了?”
“王族有權利訓誡那些當面頂撞的暴民,那位王妃做的是過頭了點,但又沒做錯。就算她來自一個小國,那也是王室成員,不是我們可以随便妄議的。”
“唔唔,再也不講了、不講了。”
搖籃裡的李行之遺憾地縮回了腦袋,暗自感歎這波絡國的王妃還真是個人物。
…………
王都最大的銷金窟,玫瑰灣。
古銅色皮膚的少女着一襲白紗長裙,輕紗漫舞間,姣好的身材曲線展露無疑。她是今年新選出的“帝國之花”,來曆身世都是個謎團,人們隻知道她叫小索。
“這位紳士,有幸邀請您共度良夜嗎?”
貴族老爺們對這位幸運兒投去了豔羨嫉妒的目光,而被點到名的巫師驚訝得雙手無處安放。
“您是說,我?”他羞得滿面通紅,似乎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好事會降臨到自己頭上。
“是的,就是您。”那雙纖纖玉手拽住了他的袖口,引誘着他前往萬劫不複的極樂地獄。圍觀的人們紛紛起哄,巫師的膽子也愈發大起來,可是小索并沒有給他動手動腳的機會,她隻是用情人般的耳語悄聲道:“這種事還是單獨做比較好,您說對嗎?”
“好好好,都聽你的。”被欲望沖昏頭腦的巫師将所有理性和警惕抛諸腦後,任由這位新任“帝國之花”将他牽進了房間。
…………
不多時,小索便帶着餍足的神色推開了房門,甚至還打了一個飽嗝。
“還有你,也進來。”
被點名的也是一個巫師,同樣的過程同樣的結果,隻是并沒有人看見他們從房間裡再出來過。
很快,新任“帝國之花”偏愛巫師的消息就在内城區傳開了,不少巫師協會的老頭也生出了碰碰運氣的心思,說不定豔遇就會落到自己身上呢。
…………
“所羅門,你那兒有什麼收獲嗎?”
“嗝。”
“什麼?我沒聽清。”
“抱歉,我好像把線索都吃完了。”
“啊?”秦深在識海中緩緩打出一個疑惑的問号。
“一會兒聊,送貨的又來了。該死的,怎麼是塊老臘肉,嚼都嚼不動。”所羅門無情地切斷了鍊接,将被咬斷脖子的屍體丢進了黑洞洞的嘴裡。
不多時,祂的腹中便傳來撕扯血肉的聲音,除開派遣出去的幾席魔神,其餘的幾十席仍在嗷嗷喊餓。
…………
“秦深,現在給我送一百個靈魂到‘玫瑰灣’的1号包廂,立刻馬上!不然我就把你喂魔神吃!”
“……遵命,親愛的所羅門大人。”七夜會長果斷向黑惡勢力低頭,及時避免了跪搓衣闆的悲慘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