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長得真好”,她聲音如夢似幻:“本該選聘高官之女,何苦與本宮糾纏。”
這句話沒說完,就被很輕地撞了一下,她臉霎時紅了。擡手要扇他,手腕立即被握住。謝玄遇解了她衣帶,指尖握劍的繭刮着,她短促一聲,卻見他眼眸低垂,不動聲色。
“謝某并非殿下所想的那般剛直,這隻手,數天前便殺過人,不隻蕭寂一個。”
…
原來内力深厚的修道之人做起來是這樣,從前簡直是淺嘗辄止。
她能明顯覺察到他在忍,為何要忍?忽而一個想法湧進心裡,蕭婵張口數次,終于連貫成句。
“謝,謝玄遇。你是在……懲罰本宮麼?”
“下官不敢。”
他手上動作停下了,兩人靠得極近,近到呼吸交纏。她擡眼想去看他是不是在說謊,他就偏過臉,胸膛起伏。
“你就是在懲罰本宮剛坐上監國之位,就用人不避親、公然偏袒。”
“殿下明察。” 他調息直到逐漸平穩,眉間終于滴下汗水。
“可本宮也在偏袒你啊,謝大人。” 她摸他的臉,笑得像狐狸:”本宮一向雨露均沾。”
…
他終于暫停,眼神從下往上看,盯到她時,蕭婵渾身一抖。
“是阿若那。”
說完他又繼續,蕭婵渾身抖得厲害,終于從唇齒間哆嗦出那幾個字。
“阿,阿若那。”
“殿下想繼續麼,還是到此為止。”
燭光照着他深濃的眉眼,黑發委地,兩人都看起來一塌糊塗,但他眼神依舊冷靜,等着她的回複。
蕭婵喉嚨吞咽,手握住他有力胳膊,剛要開口,卻聽見殿門外傳來熟悉聲音,還帶着重傷未愈的虛弱:
”殿下可在此處?”
元載在風中站得筆直,将左右屏退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行禮。
“深夜打攪,五郎有要事,前來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