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兩位老人的家。路上錢可多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有人順着節目組的介紹摸到錢客多靈媒事務所了,正在批量打差評。小謝恭喜他你這是要出名啊。
錢可多:)
“相信我啊寶。”
小謝信誓旦旦。
錢可多:“沒事,反正事務所一年也賺不了多少錢,我一直想着要不要關門轉行幹理發,我老托尼沖出江湖,一定把這片紅海市場殺得片甲不留。”
小謝:“你能想開就好。”
錢可多:“你的青年旅社不是挂在星衆點評上嗎,你要不要注意下。”
攝影師坐在旁邊,看見謝知寒十指飛動,湊近一看,發現他正在力戰群儒。
【**孤山青年旅社**】
差評1:豬都不住。
老闆回複:謝謝,公元10世紀,孤山城堡是作為戰争堡壘建成的,塔樓二樓養過豬。
差評2:這是鬼屋嗎?
老闆回複:如果你有意向投資,我可以轉變營業方式(誠懇)。
差評3:房價高服務差,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的,祝你關門大吉!
老闆回複:關了……已經在關了,城堡空着80個房間了。
攝影師一時間不知道該羨慕狗大戶還是歎息見鬼了這城堡居然這麼破。
正這時一通電話打進來。
謝知寒接通,對面是沉穩有力的男子聲音。
“你好啊,知寒,我是李師瞻。”
“我對你在舞台上的講的說法很感興趣,你要不要來戴裡自燃時候的比賽現場看一看,說不定能幫到你呢。”
謝知寒點頭。
而在旁邊聽了個尾音的攝影師立刻給黃蒲打電話,立馬屁颠颠地跟上謝知寒,去了塗嶺一中的操場。
得知今天下午著名棒球運動員李師瞻要來學校打友誼賽,校領導中午飯都顧不得吃,帶着老師在門口挂上了橫幅。
謝知寒剛到場地就被鑼鼓喧天、紅旗招展的場子吓了一跳。
攝影師說:“哈哈,李師瞻是塗嶺一中的知名校友嘛。”
李師瞻在比賽場地,他讓自己的助理,一個帶着眼鏡,齊劉海,紮着馬尾的助理出來迎接他。助理穿着一件襯衫,看起來很随意的樣子。攝影師小聲說這個助理在李師瞻身邊呆了三年了,自從李師瞻進入頂級棒球隊,就是這個助理在他身邊打理商務。
綠茵場上。
随着李師瞻狠狠地揮擊球棍,全場發出雀躍的歡呼。
謝知寒走到賽場邊上,李師瞻正好結束了一輪比賽,他身上帶着汗水的熱氣,笑容和陽光一樣熱情。
球場和觀衆台之間有一層漁網狀的白色鐵網。
李師瞻站在鐵網邊,指着賽場的四個壘包。他說高中時戴裡反射條件很好,他每次揮棒都能打出界外球,常人因為遲鈍而發生的三振出局在他身上從未出現過,甚至于,他從未讓讓對面防守方攻入好球帶獲得好球。
三年前選拔比賽的時候,戴裡正在從二壘往三壘跑。
“他自燃的時候渾身着火,像一個火人。”
李師瞻輕易地笑道:“你一定沒見過那個場景。”
他朝謝知寒挑了挑眉。
謝知寒看了他一眼。
又看向場地中央。
在他的世界裡,那裡站着一個紅色的人影,像火一樣燃燒,又像是鮮血一樣流淌。
李師瞻:“你不想說點什麼嗎。”
謝知寒:“你是說‘兇手會返回案發現場’這一句嗎。”
李師瞻笑了,他暗示道:“你應該感到害怕,畢竟這個世界太容易出現意外了。”
他重重強調:“你要小心,再小心。”
“以期待這悲慘的遭遇不會降臨到自己身上。”
謝知寒笑了。
大概是人聽到幽默的故事會自發産生微笑一樣。
“是的。”
他說。
“人都應該小心,以期這遭遇不會降臨自己身上。”
“你看過恩伯記嗎。”
“恩伯被神考驗,失去子女,家财,一無所有。三個友人去看望他,恩伯說,讓我死了吧,讓我在塵土裡面腐爛。友人說,你不該如此憤懑,你在怨恨神,怨恨祂所加之于你的一切災難。”
“恩伯說,我不過是蛆蟲,不過是蝼蟻,不過神手中的塵土,我怎麼敢憎怨萬物之造主說施加的一切。”
“他告訴友人,你們過來高高在上的憐憫我,你們不知道我所遭受的痛苦,卻來指責我面對這一切不夠寬憫。”
他看向李師瞻。
“所以你要警醒,以期待同樣遭遇不會發生在你身上。”
李師瞻皮笑肉不笑。
“你在威脅我。”
“我在講故事。”
“你應該讀讀恩伯記,這章很出名。”
風輕雲淡的談話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