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王玲珑拿出一張紙,她展開,叙述道:“鄧賢會長,交代在下一些内容。這些内容,已經形成文字,在下講述一下。”衆人聽後,有一些小厮道:“王堂主,你身為鄧會長的中書舍人,說得話定當不假,我們洗耳恭聽。”
話到此處,柳林仙道:“王中書,前幾日去了洛陽,聽從鄧賢會長的命令,對朝中之事,開始對接。見到了我們在朝中安插的人。”衆人中有人問:“那是誰?”柳林仙讪讪一笑,道:“在場的人,都是我們羅刹女妖的忠實教徒,也沒有什麼要隐瞞的,我們關起門說話,這話不要說給外人聽去罷了。這人大家夥兒,都認識。是我們江蘇省的于涼堂主。”下面一陣騷動,有人嘀咕,道:“于涼堂主,之前在我們西甯,一直管理治理事物。後來,經過王爵甄選,選拔比賽,被上級管理層青睐,調到江蘇省,掌管我們幫派的事物。”
王玲珑揮手示意,讓衆人停下喧鬧。她提高嗓門,道:“衆人聽着,此内容涉及朝中事項,請仔細聽來。”清了清嗓子,她道:“永徽六年,高麗與百濟聯軍攻新羅,新羅遣使乞援于唐,高宗先後派兵出擊高麗和百濟。我教雖說起源于西藏白教派,但是教徒遍布全世界,高麗和百濟皆有我白教派人士。龍朔三年,唐将劉仁軌于白江口大敗百濟,我們稱為白江口之戰。在此大戰之中,我們白教派一級王爵方國風,死于非命。為了悼念方國風王爵,白教派舉辦追悼儀式。”
衆人中,年老者,聽後臉面淚花連連,他們皆都知道那次大戰,也知道方國風的豐功偉績。白教派中的年輕人,不了解方國風是何人,但是聽聞這場大戰,心中皆都生出敬佩之情。
祁陽泉聞言,皺紋交錯的臉龐,生出一種悲怆。他心想:白江口之戰,是唐高宗派出劉仁軌出兵讨伐。劉仁軌這人,我是熟悉不過。唐高宗在位期間,我奉命對高句麗開戰。在此之前,劉仁軌身為大将,帶領在下,南征北戰,嚴格說來,在下是劉仁軌手下的一名士兵。白江口之戰,發生于高句麗之戰前面,對我而言,這兩場戰争,猶如昨日。
王玲珑繼續道:“唐高宗在位,武皇後逐漸參政,衆所周知,武則天原為唐太宗的才人,唐太宗死後出家為尼,後被唐高宗召入宮中,被立為皇後,史稱她‘素多智技,兼涉文史。’我們知道現在是675年,唐高宗患有風眩症,身體極具不适,武則天協助他處理朝政。我們白教派的探子,在朝中得知,武則天要稱帝。”
聽後要稱帝,衆人臉色慘變,有人道:“不論是誰,都知道,皇帝自古以來都是男性,這武則天隻是唐太宗的才人,現在被立為皇後,已經大逆不道,還要當皇帝,真是聞所未聞。”李祥遠眼珠轉動,感覺不妙,他回憶往事,不禁感慨道:“永徽之治,天下皆知。大興文治,高宗在位,對大臣宣布:事有不便于百姓者,悉宜陳,不盡者更封奏,又常引刺史入閣,問以百姓疾苦,不許京官及外州進獻鷹隼犬馬。高宗君臣照貞觀時,法令執行,故永徽年間,邊陲安定,百姓阜安,有貞觀之遺風。在文治天下之時,繼續擴張征戰,白江口之戰,滅百濟之戰,滅高句麗之戰,皆都勝利,四面擴張,緻使疆域最廣。”
王玲珑見衆人臉面驟變,自己讀到此處,心頭一震,吃驚萬分。拿着紙張的雙手,微微握緊拳頭,略微顫抖。她心想:這等事情,竟然出現在紙張上,當真危險之極。本來平民要是讨論皇帝生病,說一些壞話,皆都不行,輕則問罪,重則誅九族。現如今唐高宗在位,還未駕崩,便有武則天稱帝,這些文字言語,皆都說不得。于涼堂主,親自書寫的内容,當真不假。這些消息,也應屬實。不過,我沒有提前翻閱内容,現在又不自覺得讀到此處,弄得整個在場之人,皆都知道。方才我說那都是自己人,關起門來,一起看這内容,也是真話。現如今,仔細想來,我将這武則天稱帝之事,講了出來。難免白教派衆教徒,會心中大亂。白教派中的很多都是少數民族,他們的父母很有可能,被唐朝大軍殺死。現在唐朝内亂,女性稱帝,對他們而言,當真是贻笑大方的事情。趁機他們會去刺殺朝中君臣。
想到此處,王玲珑喊道:“各位仁兄,肅靜。傾聽到此,我們朝中白教派人,告訴我們這些信息。武則天要稱帝,想來不假。”
李祥遠打斷王玲珑的話,道:“天下将治,則人必尚行也;天下将亂,則人必尚言也。尚行,則笃實之風行焉;尚言,則詭谲之風行焉。天下将治,則人必尚義也;天下将亂,則人必尚利也。尚義,則謙讓之風行焉;尚利,則攘奪之風行焉。三王,尚行者也;五霸,尚言者也。尚行者必入于義也,尚言者必入于利也。義利之相去,一何如是之遠耶?是知言之于口,不若行之于身,行之于身,不若盡之于心。言之于口,人得而聞之,行之于身,人得而見之,盡之于心,神得而知之。人之聰明猶不可欺,況神之聰明乎?是知無愧于口,不若無愧于身,無愧于身,不若無愧于心。無口過易,無身過難,無身過易,無心過難。既無心過,何難之有!籲,安得無心過之人,與之語心哉!”
衆人聽後,有些文化的文人,可以聽明白他這話之意,沒有文化,大字不識一個的,皆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茫然。李祥遠說這話,甚是有水平。王玲珑心中有水墨,知道這大緻意思。她對着李祥遠微笑,又面朝衆人道:“李分堂主,此話意思,是治亂之辯,由治亂之辯,到言行之辯,再到義利之辯。言談不如身行,身行不如盡心。”
柳林仙道:“武則天身為女性,她已經身行告訴我們,她早已參與管理國家之事。現在又要篡奪皇位。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
諸葛玥道:“貞觀之治那時,經濟鼎昌,文化興盛。唐太宗以淩煙閣二十四功臣為代表的一批文臣武将,文教複興,使得社會出現了較為安定的局面。現在的朝代也不遜色。沒有大面積得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有一位人,他穿着不俗,一身青色長衫,發髻略高,手拿兵器,臉龐看上去卻有一些痞子氣,不過,整體看來,還算是雅俗共賞。他道:“在下安逸花,是一位商人。”王玲珑和李祥遠互相對視,腦中皆沒有這位人,李祥遠道:“請問閣下,來自哪裡?”安逸花,道:“我是四川省綿陽城中的白教派堂主。是新上任的一位。”王玲珑驚訝道:“四川省的堂主也到來了。”安逸花點頭稱是。接着安逸花道:“在下從四川來之時,省堂主吩咐在下,要交給王中書一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