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有了個猜想,連着掀了十來間房子的屋頂,确定那些粉末不對勁後将扶言和靈澤叫到身邊來:“有沒有可能,問題不在房子和死人身上,而在這白色粉末身上呢?”
話音未落,腳下的地面忽然顫抖起來。
三人一個踉跄扶住旁邊房屋的柱子。
遺迹的顫抖并沒有立刻結束,張桐甯感覺到了一陣失重感。
扶言咬緊牙關:“它在上浮!”
張桐甯問:“什麼時候會停止?”
“不知道。”靈澤說,“它是活着的,我們還沒摸清楚它的活動規律。”
遺迹上浮的速度越來越快,張桐甯開始覺得有些反胃,她被震得不斷與柱子撞擊,好幾次險些被震松手從遺迹上甩下去。
在她腦漿都要被晃勻前,上浮總算是停止了。
張桐甯擡頭,依稀可以看見海面的光,遺迹馬上就要從海裡現身了。
丹曦帶着其他人遊過來,她清點了人數,打算帶着人員返航。
“發現了一個東西。”她說。
回了船上,來不及更換衣服,丹曦面色凝固,她說:“我們發現了一顆心髒。”
說是心髒其實并不準确,那是一顆不斷流出紅色液體的不明物體,随着有規律的跳動,源源不斷的紅色液體從中流出來。它像一個永無止盡的噴泉,除了心髒這個詞再沒有什麼形容比它更為貼切了。
那心跳的聲音太過震耳欲聾,像是鼓聲又像是威懾,丹曦沒敢帶着人過去,她們在心髒附近打了個轉又帶着人返回。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無血色,似是被那顆心髒影響到了:“那個東西很詭異,靠近它就會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它吸走了。”
張桐甯湊過來問:“丹曦道友,你有看見那些血最終流向哪裡嗎?”
丹曦努力回想,最後搖了搖頭:“太黑了看不清楚。”
張桐甯問:“還有什麼别的東西嗎?”
“有。”丹曦說,“心髒外面有個結界,像個小箱子,裡面積了一層血泊。如果不是積累的血泊我們還發現不了它。”
聽了許久的趙梅染終于開口:“是麼?聽起來很有意思。”
張桐甯回頭看他。
趙梅染對着她伸出手來:“小五,把紙人拿出來。”
張桐甯将紙人掏出來,與放進去時的雪白不同,如今的紙人已經開始染上些許紅色,像清水裡滴進一滴紅顔料,不是很明顯,卻也能看出些許不同。
趙梅染接過紙人,夾在手指間轉了一圈:“你們被詛咒了,我師妹得益于我給的紙人才逃過一劫。”
他指尖的紙人瞬間燃燒起來,吱吱慘叫起來,還冒出了焦臭的黑煙。
丹曦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慘白。
趙梅染将張桐甯拉起來:“好在你們沒有靠那玩意太近,不然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小五。”他道。
“在!”張桐甯說。
趙梅染指尖微動,一沓紙人撒落在地:“準備祓除惡咒。”
張桐甯打起精神:“是!”
救人要緊,秋水宗沒阻攔他們在甲闆上畫陣法。
秋水宗中咒的人太多,一時半會要想完全把這些人中的咒去掉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張桐甯小聲問趙梅染:“怎麼我靠一張紙人就能救回來?”
趙梅染看她一眼:“我也想問。按道理你的症狀會比較明顯才對。”
張桐甯一頭霧水。
趙梅染沒跟她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陣法會畫了嗎?”
張桐甯說:“大概會了。”
“那就好。”趙梅染站到一邊,“去,施術。”
張桐甯指指自己:“我嗎?”
趙梅染斜着眼看她:“不是你那還有誰?”
張桐甯:“我嗎?!”
趙梅染看着她沒有說話。
張桐甯:“我嗎?!!!”
“我什麼都不會啊!!!”
趙梅染無言,他掏出一本書來:“現場學吧。”
秋水宗衆人:這兩個人真的靠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