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澤也是憂心忡忡:“我這邊不僅聯絡不上扶言,甚至連鴻宇都聯系不上了。”
曜靈勘測了下周圍的環境:“再向下就又要進入到海水裡了,避水珠的時效也快到了。”
衆人忍不住開始犯難。
她們作為新生代都沒經曆過和災厄有關的戰役,對于災厄的了解也并不多,與破天之戰相比,戮惡之戰屬實不值得一提。
對抗天道之戰的噱頭太過吸引人,以至于潛藏的危險被忽視了。
等到埋藏已久的雷終于爆開,她們才知道自己小瞧了這不起眼的危險。先前放下豪言壯語要解決困難,現如今看來是那麼滑稽可笑。她們連自保都夠嗆,哪裡能做到扭轉戰局。
張桐甯暗中翻着系統,先前它突然冒出來,此刻卻像死了一樣,她如今焦頭爛額有不少是因為它的原因。
誰能想到系統也會騙人。
先前遭遇的一切讓她對系統有種莫名的信任,想着雖然不靠譜了一點但至少會報個警提個醒多少比當個擺設要好,現在看來它似乎一直撺掇着張桐甯往危險的地方跑。
它和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隻是現在後悔這個也晚了。
張桐甯深吸一口氣:“繼續前進吧。無論是逃出去,還是破壞災厄的核心解決掉這個麻煩,都比認命要好。”
趙梅染的情況不太好。
他與災厄的對抗落了下風,災厄的侵蝕已經反應到了他身上,現在他連驅動紙人都有些費力。
固若金湯的鴻宇艦開始出現裂口。
秋水宗在勉力支撐,海域被災厄掌控,妖獸被災厄吞食殆盡,嶽山門的禦獸之術此刻起不到任何作用。農長老放出來助戰的幾條黑蛟還被災厄生吞了。
戰局朝着不利的方向發展,每個人都在試圖扭轉局面,卻紛紛竹籃打水一場空。
趙梅染有些洩氣,他連指尖都動不了了,有些頹唐地倒在地上。甲闆上的符文明明滅滅,像衆人即将熄滅的魂燈。
災厄朝着無力抵抗的船隻伸出手來,企圖摧毀他們最後的防線。
趙梅染面如死灰。
他垂下頭,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戮惡之戰中也有不少犧牲,隻是他沒想到自己會斷送在這裡。
一陣微風拂過海面,幹擾了洶湧的浪潮。
災厄揮下的手一頓,它擡起了頭,尋找那個潛藏的敵人。
災厄的停頓被注意到了,它侵蝕趙梅染的進度變緩,沒有那麼劇烈的疼痛讓他擡起了頭。
天昏地暗的海面突兀的出現了一個白點。
那個白點越來越近,最後落到了鴻宇艦上。
是祝枝歌!
她終于趕到了!
趙梅染喉頭有些哽咽:“師尊……”
祝枝歌看向他:“哎呀,怎麼搞得怎麼狼狽?”
趙梅染羞愧地低下頭。
祝枝歌環視四周,沒看見張桐甯,臉色驟變:“小五人呢?”
趙梅染羞愧地面紅耳赤:“在……災厄體内。”
祝枝歌兩眼一黑。
怎麼最弱那個反倒跑到人肚子裡去了?這還有得活?
她帶着怒意看向趙梅染:“你就是這麼看顧你師妹的?”
溫長老上來打圓場:“事出突然,這不是趙師侄的錯,誰能想到這居然是災厄設下的陷阱。張師侄才進去沒多久,指不定還有救。”
祝枝歌咬着牙忿忿道:“等把人救出來了再跟你算賬!”
趙梅染垂着頭:“我自當領罰,隻是師尊,小五她很有可能是……”
趙梅染沒有說下去,祝枝歌全都明白了,她心裡堵着一口氣悶得慌。
這糟心事接二連三的襲來誰能扛得住。
她祭出法寶,先是掐斷災厄對趙梅染的侵蝕接管了鴻宇艦的防禦,再與溫長老協商:“戰況如何?”
溫長老做了個“請”的手勢:“這邊說。”
災厄體内的張桐甯忍不住擡頭,入目是災厄的血肉骸骨和混着血液的海水。
靈澤問她:“怎麼了?”
張桐甯搖搖頭:“可能是錯覺吧。”
她揮動手臂往下潛行:“走吧。”
一路下潛,她們發現災厄隻有上半部分是完好的,下半截仍舊是一團亂麻,數不清的黑影附着在災厄體表想對她們進行攻擊,那絲攻擊卻意外的孱弱。
張桐甯暗暗想,她們或許已經在接近核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