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柳低頭看不清楚,祈桓予怎麼這麼愛低着頭的,彎曲食指放在祈桓予下巴處,用些力,讓祈桓予擡起頭來。
見到祈桓予的神色,眸中閃過一絲的詫異,唇抿得很緊,眸中的視線集中不起來,淩亂的頭發在額頭,就這情景,祈桓予心裡想的事是什麼。
還是發病了?
沈池柳抓着祈桓予那隻手,探了探脈搏,擔心的神色一消而散,輕笑,原來是被吓到了。
這麼怕“姑娘”啊,他想要逗逗這位太子殿下。
祈桓予不知道司怡之在想什麼,他隻感覺到為什麼心跳不受控制,跳得這麼快,好像要讓着抓着他的司怡之給聽見了。
祈桓予想不明白,為什麼身體會這樣,心中在動搖,他是喜歡姑娘的嗎?
那又為什麼去試探沈池柳,是不是因為司怡之的行為舉動很像沈池柳,這才沒有躲開,他想再去探探自己自己的心意,到底是什麼。
他想完,一擡起來就看見了離他很近的司怡之的臉,動了動被禁锢的雙手,他好像沒有力氣了。
向左扭過頭,躲開司怡之的靠近,卻不想被司怡之給掰了回來,狠力瞪着司怡之,若不是他短暫沒有力氣了,定要将這輕浮的司怡之給跺了。
沈池柳擠進祈桓予的雙腿之間,反正祈桓予也不認識他,低眸見到祈桓予的杏眸裡浮現滿是抗拒的神色,繼續向下看去祈桓予抿住的唇。
用拇指替祈桓予解放出咬緊的下唇瓣,俯身下去,目标明确含了一口柔軟的唇瓣,感覺到祈桓予身體顫了一些,作勢伸出舌頭舔了一口,祈桓予又顫了一下。
眯着眼,用力一口咬了下去,血液即刻沾到了他們的雙唇。
沈池柳滿意看那流出來的血,離開了幾分祈桓予,用指腹替祈桓予擦着唇瓣,反而越擦流得越多,可見他咬得狠了。
這就算是……還給祈桓予的,誰讓祈桓予那晚不清醒,認不清他是誰,給他唇上來了一口,老疼了。
祈桓予感覺不到唇上的疼痛,瞪大了雙眸,他怎麼被一個姑娘給侵犯了。
他學的那些武功,怎麼就不見了,怎麼就沒有力氣推開這位姑娘。
他思緒紛亂,不自覺含了下唇,一沒有注意,含住了她的手指,眉心皺了皺,閉起眼睛一口咬下去。
沈池柳早就料到了,祈桓予愛咬人這個毛病還是沒有改,先一步松開了祈桓予,向後退幾步,擡手向外拭去唇上留的血液。
祈桓予蠕動唇,擡手碰了碰唇上的傷,盯着面前的司怡之,陰戾道:“姑娘,你想死是不是。”
沈池柳挑起嘴角,退後幾步,向祈桓予款款看去,祈桓予氣不過,扭了手腕,緊盯着司怡之的挑釁,在這裡他不好動手。
“姑娘,太子殿下,皇太後有請。”翠華在院外瞅着他們兩個人分開了,這才走了進來,朝祈桓予添了一句,“太子太傅還沒有回來,太子殿下你要在這等嗎?”
“不了,翠華姑姑向吾問皇祖母好。吾先回去了。”祈桓予沒了就在這裡等的心思,斜睨了司怡之一眼,離開了。
“翠姨,可以幫下我,去了臉上的妝嗎?”沈池柳見祈桓予走了,向翠姨道。
“可以。我這化的妝,厲害吧,到現在還沒有掉。”翠華有些得意說着,眼尖看到沈池柳脖子上的傷,擔憂問了一句,“你脖子怎麼被劃了一口。”
“沒看路,撞進了花枝上,不小心被技幹劃了一道。”沈池柳道。
*
詩瑤在院外見到主子出來了,将西甯推了出去,自己則繼續躲起來。
西甯和主子對視一樣,王子并沒有怪她突然消失的事,隻和她說了一句,她怎麼還在這裡。
“算了,你自己去領罰。”祈桓予看了眼詩瑤躲在的地方,用詩瑤可以聽見的聲音,“詩瑤,明日你和西甯一塊領罰。”
詩瑤僵硬走出來,說了一聲,“是。”,不就是被打幾個闆子,小意思。
詩瑤走回大公子的院落,将鎖起來的狼、狐狸、小貓放出來,尋了一個位置,拿出主子給的瓶子。
她這該如何平衡住兩位主子,領兩份工錢,真難。
沈池柳走了出來,便見到詩瑤愁眉苦臉拿着拿瓶子,詩瑤餘光看見大公子恢複了原來的樣貌,還是長原來的樣子好。
“走了,皇太後邀你們一同去吃晚膳。”翠華說完,又見到詩瑤又指向了自己,解釋道,“之前是怕你們不習慣,沒有叫你們。皇太後對我們極好,可以一同坐在一起吃,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詩瑤放下了指向自己的手,感覺她好像撿了一個大便宜,有些想解開和太子的主仆關系了。
詩瑤很快否認了這個想法,太子給機會給她渡過難關,還是算了,大不了平衡一下。
沈池柳有些在意詩瑤怎麼拉得走西甯的,看了一眼前面帶路的翠姨,低聲問:“詩瑤,你和西甯兩個人,你比西甯職位要大?”
詩瑤愣了愣,小聲回答:“對,大上一些。”
畢竟她們是同一批進來的,互相都認識上一些,她和主子的三位侍衛也認識,平常見了面,互相看一眼就算是打上招呼了。
唯一不公平的事,他們四人都會武,她學不會,隻僞些聲音,僞些認識過的人的樣貌和體型,僞得極像,但還是會被主子一次又一次認出來。
沈池柳明白了,擡頭看去屋檐上的落日,天很快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