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在這種不可知中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哼……爸爸媽媽……”
男孩似乎很累很累,隻是又軟軟地用德尚聽不懂的語言說了些什麼,就又睡着了。
幾乎是出于一種天然的憐愛之心,他又一次撫摸了男孩的稚嫩臉龐。
這一摸不要緊,要緊的是,冷靜下來的德尚發現男孩的體溫異常的高。
似乎為了印證他的猜想,男孩白皙的臉龐很快泛出了病态的紅暈。
雖然室内的暖氣打的很足,但因為嚴格的溫度控制,在沒穿衣服的情況下是絕不可能把人熱成這樣的。
而這一切隻能導向一個結論——男孩發燒了。
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德尚幾乎是跑着出了房門。他把藥箱從一樓的櫃子裡翻出,然後又立即爬回樓上。
在爬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他險些跌倒。但他來不及管自己被輕微扭疼的腳腕和磕到欄杆的手肘,迅速翻出治發燒的藥片,給男孩喂了下去。
給男孩蓋好被子,德尚默默地坐在床頭守着他。
這段漫長的時間裡,他幾乎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思考。
這段時間連續發生的事情讓他的大腦幾近宕機,而此時他正在艱難地重啟自己主機。
但這種宕機絕不是以忽視男孩為代價的。他比照顧任何人還要用心地照顧着男孩。雖然這多半是因為發生這樣關系的驚慌,但他的行為也确确實實在照顧男孩。
“39度!”
德尚發現男孩的熱度又一次升了上來。但剛剛已經吃過一次藥了,他實在不敢再給男孩喂上一顆。
再三猶豫後,他打通了私人醫生的電話,然後以“我有一個朋友”為開頭,得到了醫生的解答:他該把他留在男孩身體裡的東西取出來。
聽着私人醫生小心翼翼的話語,德尚幾乎當場就漲紅了臉。當他發生關系時,一切似乎都自然而然,而當其中散發魅力的一方停止之後,一切都變的羞恥起來。
但現在顯然不是羞恥的時候。在醫生語氣詭異的指導聲中,他硬着頭皮完成了該做的所有事情。
在處理問題過程中,德尚是一點都沒有什麼旖旎的念頭。
如果說,一邊處理問題,一邊看情/人的嬌羞情态還勉強算是一種情/趣的話。一邊在專業人士的語音指導下,一邊擺弄一具發燒的“屍體”就簡直讓人尴尬的頭皮發麻。
他的私人醫生顯然已經料想到發生了什麼事情。電話對面的人再三強調自己的職業道德後,終于挂斷了通話。
電話一挂,房間裡就安靜了下來。德尚心情複雜地看着被自己處理好,再次抱回床上的男孩。坐在床尾,點了支煙。